兮兮的胸毛,看样子倒也像个杀猪的主,满脸横肉的不像什么好东西。
“要我说呀,你们都不算什么,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我是专门给死人入殓的,尤其是那些吃枪子儿的,啪的一声枪响倒下去了,热乎乎的脑浆撒的满地都是,我就主要干那营生,给那样死法的人入殓,有时候心情好了我还吃两口热乎乎的脑浆,别提多好吃了。”说完,这个恶心的家伙还咂吧咂吧油乎乎的大嘴,好像他现在吃的就是那热乎乎的脑浆似的。
“别吹了吧你,还吃脑浆,我估计你连脑浆见都没见过,还在这里吹什么吹,我前几年在殡仪馆干了几年,路上撞死的人哪年没十几个,有些人撞得支离破碎,我就负责给缝起来,要不是那年我见到一个事故太让我恶心,估计现在我还在殡仪馆干呢!”吹嘘自己曾在殡仪馆干的正是我的一个堂叔,名叫张华星,其实他压根连殡仪馆见都没见过,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殡仪馆是干这些事的,就这样吹嘘起来。
“嘿,听你们说来,你们之前都干过这事那事,现在咋都在这里打工干苦力呢,一个个的吹得脸都不要,依我看,谁都别说那些摸不着边没人能见证的,就现在,咱们比比谁胆子大,不,还是十二点,就放在晚上十二点咱们谁自认胆子大的就出去在这个院子里或者那吊死鬼当时吊死的地方呆半个小时,谁敢?”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这边的傻大胆——王老虎,至于王老虎叫什么名字,没有几个人知道,就知道他胆子大,是那种真的敢睡坟地,敢抬死尸,敢和死尸睡一个炕上的那种主。
一听这话,几个自称胆大的这会都不抢着自己先出去呆半个小时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怕个球,我不怕,既然大家都说自己胆子大,那就轮着来,谁先?”屠夫扬起头颅,满身豪气的说道。
是啊,论说,一个比一个胆子大,要真想比出个大小,就要轮番上阵,至于怎么排先后,几个喝酒的有的是办法,划拳是现成的办法,由于是王老虎提出的,就由王老虎先坐庄,谁输了谁出去,谁赢谁继续坐庄。
王老虎捋了捋袖子,就伸出蒲团般的大手。“来,谁先来。”
说完,环顾着一伙人扬起粗粗的脖子。
“我,早晚都是个出去,怕个球,我先来。”说话的正是屠夫,说完伸出自己脏兮兮的大手“啪”的拍向王老虎。
“五魁首啊!”
“六六六啊!”
“三结义啊!”
“四妹子啊!”
“哈哈,你输了,王老虎。见妹子你就输,哈哈。”屠夫狂笑着说。
“输了就输了,我先来。”说完,王老虎端起桌子上的酒瓶,“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口酒,拿起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哎,小心点啊,实在不行就早些进来,别仗着胆子大硬撑着啊,都是兄弟们玩玩,真有啥不对劲的你就喊!别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是啊!都是一起揽工的兄弟,面子是个屁,真遇到危险喊一声兄弟们都上,别硬撑。”
“对对对!面子不重要。都是出来揽工的,也是玩玩,别当真。”
“如果你真的害怕,就不出去了,兄弟们不会笑话你的。”
这凡事啊,就是这个道理,当真正到了生死当口,没有人会在乎什么名声、面子,这些人也知道这个庄子的诡异,很多都是附近的村里人,说不害怕鬼是假的,谁不怕死,所以这个时候,男人间的争斗都不重要了,每个人说的话都是那样的真诚。是啊,生死存亡关头,才能看到兄弟们的情谊。
王老虎顿了顿,没有回头,其实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有点犹豫,但是他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多少年的王老虎不是白叫的。他是谁啊,他是王老虎,退一万步讲,他和王双红好歹也是堂兄弟,生前的关系也是不错的,相必他也不会来索自己的命吧。想了想,王老虎大踏步的走向了王双红生前住的那个屋子。
王老虎没有想到,他要了一辈子面子,最后还是死在了面子上。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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