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Z328航班二十三点起飞，但由于天气原因又延误了二十多分钟，登上了飞机，古灵早已困得东倒西歪。头等舱有十个座位，但只有古灵和马子健两名乘客。俩人这下赚大发了，可以自由地摊开胳膊伸直腿，没人理他们，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长时间，古灵看看窗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马子健在啃火腿，见古灵醒了，递过去一个面包，“吃吧，飞机上带着套餐，我怕你不够吃，就将面包和三明治都给你剩下了，放心吧，我饿不着，我吃了你的午餐肉和火腿，咖啡我们一人一罐，要是觉得不够还可以要一瓶可乐。”
“够，够，我们这是到哪儿了，过了夏威夷了吧？”
“早过了，都快到了，顶多还有四个小时。”
古灵一阵欢喜，解开了安全扣带，站起来舒舒腰，“这一趟恍若隔世似的，下飞机先给家里通个电话。”
机舱突然晃动了一下，古灵一个趔趄，他赶紧坐下重新扣上安全带，“这是怎么回事，飞机还带震动的吗？”
飞机紧接着又猛晃了几下，古灵头晕了起来，机舱里传来英汉两种播音，说飞机遇上了强对流天气，请乘客们保持镇定，不要离开座位，系好安全带。
“我的天，坐飞机还不如坐轮船呢，真要碰上意外逃都没地方。”古灵心里扑通扑通的。
“一般没事，飞机发生意外的概率为百万分之一，跟中张彩票差不多。”
“哇靠，您别说了大哥，我经常中彩票的。”古灵的声音都发起抖来。
马子健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呆呆地看着古灵，“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上帝啊，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去天堂，艾琳还在等我，佑我平安吧！”
古灵深吸一口气，“一定不会有事，您瞧，不晃了。”
马子健长舒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刚才失态了，其实这种情况以前也遇上过，没事，上帝跟我们开个玩笑。”刚说完，飞机又晃了起来，比前几次更剧烈，紧着又来了个360°大旋转，铝合金制的咖啡罐在机舱里叮呤咚咙兜了一圈，咖啡汁四溅开来，弄到两个身上。
这下两人真慌了神，马子健想极力保持镇静，克制着哆嗦，勉强挤出些笑容来，“您这位新一代的弥赛亚，还未来得及实现拯救众生的愿望，难道就要奔向龙宫或葬身鱼腹吗？”
古灵听了这话反而平静下来，轻叹一声，“我此身本当为众生舍，但是以喂鱼的方式来利益水族一类，那太不值了，您要不想这么快就去见上帝，那就跟我一起祈祷吧！”古灵双手合十，开始默念观世音菩萨。
几分钟之后，机舱又传来了播音，说日本海域与台湾一带有台风预警，飞机需要紧急迫降在日本东京国际机场，请旅客们做好准备，航空公司会与东京方面协商为每位乘客办理一个特殊通行证和暂住证件，本航班在东京逗留的时间未定，等着陆以后再通知。
“到了小日本地头上了，听说中国正为了钓鱼岛跟日本闹腾呢，据说有几个在中国旅游的日本人遭袭击了，现在到了人家地盘上，你怕不怕？”
古灵大笑，“我怕什么，命都捡了好几条了，再说日本人又不是不讲理。道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还是小心点为妙，别乱走，我有个高中同学学日语的，一直在日本侨居，我们还保持着联系，下了飞机我看能不能联系上他，让他给安置一下。”
飞机在夜色中着陆，播音报时，“现在是东京时间凌晨两点四十五分，请乘客们稍等片刻，航空公司正与地面取得联系。”
“哇塞，原来一路上才飞了三个多小时，我得去趟W . C，快憋死了。”古灵解开安全带晃晃悠悠起身。
“我也去，我们其实在飞机上度过了二十七个小时，因为日期已经成了6月8号。”
“啊，对了，我们跨过了国际日期变更线，中国的高考已经进行了一天，这不扯了吗，他们说6月7号高考你过来吧，6号连夜赶来结果成8号了。”
“咱们上飞机的时候，北京都已经是7号下午两点了，早考了一科了，怎么也赶不上咯。”马子健现在稳下心来了。
十几分钟以后，机舱再次通知，请乘客们到机场指定场所凭机票与护照办理特殊通告证与暂住证，凭证件可以在东京逗留住宿。飞机要进行全方位检修，需要一天的时间，飞机暂定东京时间6月9号下午两点飞往广州，请乘客们凭机票和证件于6月9号中午十二点之前到达机场绿色通道办理登机手续，过期不候。
这则通知用汉英双语来回广播了三遍，下了飞机都三点多了，机场灯火通明。上百名惊魂未定的乘客被指引着来到一个办公大厅，人们纷纷用各自的语言来诅咒这鬼天气，几名办公人员忙碌着操纵电脑录入每位乘客的信息，最后给每个人发了两个证件，大家算是到日本了。
“您的美国绿卡不能当护照用吗？”
“那不是一回事，绿卡是外国人在美国的永久居住证，以后申请加入美国国籍可以用，但我的护照还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