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峡站起来,“走吧,上面不远了。”
二人来到一山腰岔口处,挂有一牌子,指示往左是水帘洞,两人喝完瓶里的水去水帘洞准备灌水,结果发现水帘洞不流水,只有一片苔藓湿地。古灵很失望,建议找地儿吃饭。徐克峡看了看旁边的旅游牌,“不急,那边还有美景。”
二人绕过山头又往前走十几丈,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根石柱耸立在山腰旁,活像勃起的阳 具,二人又向前走几步,路旁石壁上有一块陷下去的石坑呈倒三角形。坑里凹凸有致,中间有沟往外渗水,小沟边上两块石板略生些苔藓,酷似女性外阴。古灵啧啧称奇,赞叹天地造化,简直鬼斧神工。
俩人返回又向上攀至玉皇面一带,发现了一个卖刀削面的小摊,找凳子坐下,一人先来一碗。饭间闲聊,摊主称每年从五月到十月开张,乘索道把东西弄上来,晚上人下去,摊子留下。
“不容易,”古灵准备掏饭钱,却被徐克峡连忙止住,二人都要争着请客,争执半天,古灵还是没有拗过徐克峡。
“以前上山我们都准备火柴,找一把干柴堆在石头上,再抓只野鸡撒上盐来烤,听着就想要流口水,但那味道,说实在的跟饭店里做的烤鸡没法比,一般人都咽不下去,那是原始社会的食物,呵呵。”
玉皇庙正在建设中,庙前悬崖还没安装防护栏,必须靠峭壁而行,山坡布满了原始的针叶林,乘索道可以抵达这一块,再往上就是攀岩了。
“那头有个黄龙洞,要不要看一看?”古灵驻足而望。
“你怕不怕蛇啊?”徐克峡问道。
“那还是算了吧!”古灵想在这里给邓妮打个电话,但手机在这里却没有信号。
两个人攀爬至顶峰,向东望去,八十里一览无余,群山俯卧,但西面却山峦连绵,有一山更比一山高之势。山顶是一片平坦之地,柔柔的草刚冒出来,嫩嫩的,与蓝天红岩混成一体。
两个人不约而同坐在草丛上,斜向面对,古灵望着九女峰,想要抒发一些什么,搜肠刮肚了半天,也没搜出合适的文字来。徐克峡用江苏方言唱了一首歌,声音甚是婉转动听,可惜古灵听不懂他唱的是什么,问徐克峡歌名,被告知唱的是《青山颂》。
“有些歌不需要用耳朵听,用心听就行了,就像这儿的回音壁,虽然能将回音传很远很久,却不及在心中回荡的声音更能永恒。”徐克峡缓缓站起,拍了拍屁股,做了一个开路的手势。
“上山容易下山难,要不咱们做索道下去如何?”古灵觉得脚板有些发烫,不愿走路了。
“好啊,以前很少做索道。今天体验一把。”
“那我请客,您别再跟我争了。”古灵已奔向售票点。
“我有一张套票,可以免费乘索道,买你自己的就行了。”
“你们这儿的索道安不安全?”古灵问售票的。
“放心吧,这儿的缆绳全国最粗,轻易断不了。”
缆车是封闭的,可容纳六个人,透过窗户向下望,千沟百壑,徐克峡闭着眼,显得很紧张。
直到脚着了地,徐克峡才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古灵有些奇怪,“您好像害怕坐索道,这个不高啊?”
“哦,以前有个朋友坐索道下山时出了事,心里有些不舒服,本不想坐的,算是斗胆陪君子吧。”
“谢谢您陪我这一回,下次我舍鞋奉陪您跋山涉水。”古灵抱拳。
“小老弟在哪儿寄宿?”
“在山下的农家旅店,大叔呢?”
“我在槐泉寺挂了单,就住那儿,明天就准备走了。”
“哦,我昨天上回音壁时好像从那儿路过来着,不过没进去。我明天也准备回去,骑自行车回市里。”
“那你需要保存体力,还是早点回去睡吧。”徐克峡要转弯,挥手作别。
“再见,徐大叔,有缘再会!”
“哈哈,后会有期!”
古灵独自回住处,路上有些失落,“有些人可能一生只能见一次,却一见如故跟老朋友重聚似的,也许,这是命运安排的约会吧。”
古灵躺在床上,脚底发麻,脑海中总感觉自己是在悬崖峭壁边上,好像不小心一翻身,就会滚入无尽的深渊,摔个粉身碎骨。他的心跳与呼吸也不由得加速了。昏昏沉沉的,一夜醒了三次,上了两趟厕所,后来睡不着了,干脆起身静坐,约六点钟,古灵下了床。
山里的清晨格外凉,古灵穿着一长袖棉体恤和运动裤,觉得有些冷。用过早餐后,他骑车下山,下坡前,特意试了试刹车灵不灵,还为邓妮买了个核桃壳制成的工艺品。
公共汽车从赞皇县城开到嶂石岩需要两个半小时,但那是一路上坡。骑自行车从山上下来,速度很快,甚至能赶上摩托车。不过在拐弯处需要放慢速度,否则一冲到谷底,可能直接就回了老家。
二十里的路程几乎不用脚蹬,只需捏闸就可以。即使到了相对舒缓的地带,骑着也是很省力的。朝发山村岩石间,百里路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