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此地离市区还远着呢,晚上也没有夜生活可过),安家在绿树碧水环绕的园林社区,呼吸着阳光的味道(只要天上没有乌云),时刻感受生命原始的激情(这里麻雀乱飞,蚂蚱乱蹦,小鸟喳喳,蚊子嗡嗡,偶尔还能窜出一条野兔子来),这样的房子好不好,全城火爆抢购吧!”
古灵在念房地产广告时用标准的普通话,带有一些煽情的语调,讲述括号内的文字时,立刻换成了古怪的语调,类似小孩的撒娇,整个办公室笑仰了。
池红艳回来了,向大家宣布,“最近业务量萎缩,源于行业间竞争激烈,所以从明天起,办公室只留两人值班办公,其余工作人员均外出拉业务,做宣传,两人一组,自由组合。”
古灵与姚佳欣成了搭档,几天下来,东奔西走,磨破了嘴皮与鞋底,劳累之余,古灵便给姚佳欣讲笑话,有时还即兴编一首歪诗打打趣,姚佳欣给古灵讲自己步入社会之后生活的变化,说自己特留恋校园内的时光,每当姚佳欣轻声愁叹时,古灵总是给她安慰,互相鼓励,有时古灵意识到自己对姚佳欣的感情开始变得不一般,既像是一个小弟弟,但又总想张开双臂去守护她,有一次古灵在公厕中照镜子,发现自己的目光中竟流露出淡淡的忧郁和柔情,这是一种足以令大多数少女为之迷醉的力量,古灵不愿让姚佳欣过早发觉,于是默默地闭上眼。
研究生考试的成绩如期下来,古灵总分三百八十多,政治七十多,两门专业课加起来二百六,但要命的英语只考了五十四分,古灵心里一凉,往年清华北大的英语线控制在五十五,这下可能真的要over了。
坐在去往公司的车上,古灵的脸色很沉闷,心里孤愤难抑,“娘的,什么他妈的卖国教育委员会,规定研究生英语还得卡人,老子研究中国哲学中国文化与会不会英语有个鸟牵扯,老外们学习中国文化让他们学习汉语就是了,何必来这种一刀切的英语考试。操&他的,一个天才就这样被无情地埋没。”
古灵满脸沮丧坐在办公室发呆,姚佳欣来了,“怎么了?”今天轮到他们俩在办公室值班。
“考研成绩不理想,心里没谱。”
“每年这个时候总会有许多人失望,一个人的痛苦与许多人的痛苦相比,可能也就算不上是痛苦了,去年这个时候,我也伤心过,现在愿与你分担一下,不要丧失对生活的希望。”
两个人静静的,古灵搜索着各类研究生跨校补录信息公告,高主任来了。
“正忙呢。”高主任来到姚佳欣跟前,“查一下上个月值勤汇总,”说完摁住了姚佳欣正在握鼠标的芊芊玉手。
姚佳欣想抽脱,高主任另一支大手已按在她肩头上,“先看看老员工们的带头表现吧。”
姚佳欣想站起身,却无奈被摁着,“高总,我为您倒杯水吧。”
“不,不用,先看一下表格信息有没有不完整的地方。”
古灵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愣住了,当他看见高主任的大拇指在姚佳欣粉嫩的脖颈上触划时,恶从胆边生,抓起自己手头的鼠标狠狠一摔,猛然起身将折叠椅掀翻,一声不吭走出去,一脚将门踢开,头也不回。
走出办公大厦,古灵的头涨涨的,仿佛充气充得快要爆炸的皮球,他想大喊大叫,却张不开喉咙,任由泪水迸出,大地像是在微微摇晃,古灵的脚步软绵绵的,就这样茫茫然走着,不知该去向何处。
古灵两顿饭没吃,肚里气鼓鼓的消不下去,神情恍恍惚惚,脑子里回想的只是那个努力想挣脱却被死死摁住的背影。
李梓岚回来了,看样子也挺郁闷,不过他的表情经常是不舒展,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你成绩怎么样?现在北京各高校都划定单科最低控制线,政治英语都是五十五,我英语卡住了。”李梓岚先向古灵摊底。
“彼此彼此,我英语也差一分。”古灵有气无力的。
“一道选择题而已,你比我更冤。”李梓岚躺下不再说话。
古灵脑子很乱,泪水不知不觉溢出,浑浑噩噩度过一晚上,他的肚子感觉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