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客官怎么会有这女人的画像?”
“没你的事了,去忙吧。”
江城和江硕回来,关上包间的门。陌希辰侧头正在桌前与禹喜对饮,见他们进来,不紧不慢地问:“如何?”
“端王果然料想得不错,冥王正在寻找国师。”
江硕困惑:“只是,他为何要寻找湘国的残部?湘国气数已近,大费周章地找他们的国师是为了什么?”
陌希辰淡笑:“听闻那国师,可以通晓天理,预言万事。得到国师,便可以掌控未来,谁不想先人一步呢?”
江城摩挲着下巴,似乎在揣度陌希辰这话。江硕若有所悟:“所以,这次的婚宴,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江城,你家主子的人到了哪里?”
“已经到了成河以南。现在处于试探阶段,不宜再逼近,两军此刻正在对峙中,我家公子飞鸽传书,让您放心,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陌希辰仰头,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
“那么,我们就等待楚邺带回来的消息吧。这次是成是败,全看明天了。”
江城看着陌希辰,他自信的表情和唇角那捉摸不透的笑容,都让他觉得不安。铃铛晃动,他又看向禹喜。这个人,看起来城府极深,又不显不露,在端王宫中持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陌希辰能将他带在身边,真的是因为他是世子的老师吗?
城中热闹非凡。冥国甚少有这样的喜事,这些年,又被战乱所叨扰,百姓们的生活只能用质朴来形容。如今,冥王大赦天下,为了迎娶皇后,挨家挨户地分发米粮,百姓们自然乐呵,纷纷上街庆祝。
楚邺与崔橹还乔装成客商,走在街上。一队士兵从他们身边经过,那装备精良的样子,让楚邺忍不住回头。
崔橹还轻咳一声:“这些年来,冥国的进步果然是不漏锋芒啊。若非走进这皇宫近处,还真的无法料想,当年困苦不堪的冥国,能够有今天这样的繁荣。”
楚邺点头,“冥国物产贫瘠,能够有这样的状态,的确不易。”
“可我们能看到这点,陌希睿也能。公子身边的那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实则危险至极。若能找到缘由说服他们便好,若找不到,将军还需留下后手。”
“庄主提醒的是,我早已经在城外安插了我的眼线,全部以商旅自居。稍有不妥,便会出面协助,定然不会让公子收到伤害。”
崔橹还停下脚步,背着手问道:“你功夫了得,有不乏才干。以老夫的眼光来看,在端国,你本应得到更好的位置。为何屈居人下,只留在端王身边做一个小小的护卫?这将军的名号,岂不是白白浪费。”
崔橹还的目光十分犀利,看得楚邺有些心虚。
“庄主想要说什么?”
崔橹还捋着胡须大笑:“哈哈,我个老头子能说什么?这是将军和端王之间的事,老夫不便插手。可是,小伙子,老夫是过来人,需要提醒你一句。莫要为那些不可能挽回的事情大费周章,那只能让你越走越远。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便过去。坚持你认为对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楚邺紧锁着眉头,“庄主所言甚是。不过,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尽快找到世子殿下的位置,还是加快速度比较好。”
崔橹还微笑着点头。
楚邺转身便走。
有些人,有些事?
呵呵,他说得轻巧。
因为,那些人那些事,并非他所经历的。他的父亲,他的兄长,他所有最亲最爱的人,都死在了楚明人的手中。为了这份仇恨,他伤害了太多太多的人,包括曾经那个对他如一的云歌。
他失去的已经够多了,还有回头的余地吗?
他对陌希辰的坚持,只限于陌希辰能够手刃陌希睿。若他不打算杀了他,那么,他便不会再留在陌希辰的身边。
瑾墨站在巷口,定定地看着两人的身影。黑色的面纱之下,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邺儿,难怪你让为师留在城外,原来,你的身边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呵呵,崔橹还,咱们还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