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陌希辰训斥,尹春涛只觉得敢怒不敢言。
“便是你不是故意为之,可这腰牌在王宫之中是绝无仅有的,现在出现在了春香的身上,也是从你的手中泄露出去的,这样的罪名你抵赖不得。”
尹春涛的脸色惨白,“大王,请您明鉴啊。臣,臣真的没有赠予春香,更没有疏于看管。臣知道事关重大,那个锦盒都是用黄蜡密封住的,钥匙也在臣的身上,再无第二人能够拿走。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臣\\实在不知啊。”
这时,许久不做声的楚姬忽然说道:“不知吗?臣妾可是听闻,副司正一早便在宫中散播谣言,说司正大人为人苛刻严厉,许多宫人都死在司正大人手中。”
听过此说法的众姬妾,立刻应和起来。
“是啊,大王,王后娘娘,臣妾们也听说了这件事。有关司正大人的谣言,宫中已经不止一时半会儿了。人人都道,进了司正处,若落在了司正大人的手里,便是死路一条呢。”
崔正德听了这话,眉心一皱。
楚姬继续补充:“而且,副司正大人你,也未必如同你所说的那般廉洁吧。这进了司正处的,大多贿赂大人您,就是为了不让司正大人接手。而你,每每都接下\\钱财,是否有这件事啊?”
尹春涛没想到,会有人指出她贪污受贿一事,立刻立目:“这怎么可能,你不要胡言乱语!我乃宫中女官,自当勤俭,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没做过吗?”楚姬不屑地冷哼道:“这宫中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还能诋毁你不成?我宫中的柏翠,就是因着一点小事进了司正房,副司长大人您,不是明摆着从我这里要走了一百金吗?”
尹春涛彻底呆住,楚姬乘势跪身上前,伏在地上眼泪汪汪地控诉:“大王和王后有所不知,臣妾自知在宫中没有任何地位,十分无奈,连自己的侍婢都保护不了。柏翠只因为碰坏了御花园里珍贵的几个花盆,便被抓到了司正房。为了能够凑够这一百金,好让柏翠少受点苦,臣妾还特地从宫中的其他姐妹那里凑够了数额。这点,被臣妾借钱的姐妹们都可以为臣妾作证。臣妾好容易凑够了一百金,送到了副司正那里,可副司正却以时间过期为由,生生将臣妾身边的柏翠打死了。臣妾的金钱已经送出,便再也要不回来。臣妾想要理论,无奈,这副司正在宫中的人脉颇广,更是潘美人的亲姨娘,臣妾不敢多有得罪,便生生忍耐了下来。”
果然,许多被借钱的姬妾都上前来为楚姬作证。
还有许多曾经受过尹春涛迫害的,有的没的,一大堆的罪证摆在面前。
王后的手气得有些颤抖:“大胆!身为女官,竟然敢要挟大王的姬妾!简直是目无王法!是当本宫和大王不在这宫中了吗?!”
被这么多主子细数罪行,尹春涛自知抵赖不得,愤恨地剜了眼崔正德。“大王娘娘,且不说这些是是否真的如臣所为,可司正大人已然年迈,这些年,司正房一直由臣打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能一并论断?!更何况,此番腰牌一事,臣当真不知。这莫须有的罪名,臣如何能承担!”
王后愤恨地抿抿嘴,转而看向陌希辰。“大王,您看……”
陌希辰沉吟了片刻,慵懒地问:“潘美人。”
“楚姬说的这些,你是否知道?”
被陌希辰点名,潘美人当真是吓得一哆嗦。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今晚的事牵涉其中,她与尹春涛的确是姨娘和外甥女的关系。可是这么多年来,她始终留在自己的宫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说和尹春涛有什么联系。
可是,血缘关系在那里,便是她的嘴巴再厉害,她与尹司正是亲戚,这点怎么也抵赖不得。
“大王,臣妾着实不知,若是知道,臣妾一定不会让姨娘这般做的。可是大王,姨娘为人忠厚,怎能做这样阴毒的事,想必,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误会?”楚姬摆明着不想放过她们,坐直了身体问道:“那么敢问潘美人,美人头上的这琉璃钗,是从哪里而来啊?”
“琉璃钗?”潘美人摸了摸自己的头,“这是,这是……”
这是尹春涛庆贺她得出宫门的贺礼,虽然只是着人送来,没有亲自奉上,不过姨娘送的,她还是没有任何怀疑地收下了。
诧异地看向尹春涛,尹春涛\\也以同样的表情看着她头上的钗子。
这一刻,潘美人才知道,她一早便已经中了别人的圈套。
楚姬委屈地抽泣:“大王,刚刚大家一入殿,臣妾便看到了,这便是臣妾入宫时,大王赠予臣妾的,想必大王一定是有印象的。柏翠是臣妾宫中的老人,也是臣妾入宫之后,伺候最勤谨的丫头,臣妾很是喜\\欢。可臣妾的春华殿上下搜罗起来,都没有一百金那么多,便只能忍痛,将这琉璃钗当做金钱来凑数。臣妾送给了副司正,怎的会跑到潘美人的头上去?还说两人之间没有勾当,依臣妾看,这分明就是潘美人指使的!”
“你胡说什么!”潘美人怒吼:“你凭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