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擅闯丞相府邸,便可轻易逃脱吗?你们得罪了丞相大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云歌气喘吁吁,“如此,那便有劳丞相了。只可惜,我只是个江湖的无名小辈,劳得丞相大人如此费心,实在不敢当。你还是走吧,伤了两位兄弟,小女子也是为了自保。至于你,就当是我们对私闯丞相府的歉礼。”
护院警惕地看着她,“你当真要放了我?”
陌希辰立眉,“难道留下来,打算等死不成?”
“多谢!”
护院不比正规军,都是雇佣关系,谁也不想平白丢了性命。听了陌希辰的威胁,他慌忙抱拳,骑上马逃开了。
陌希辰转身,目光冰冷地说:“别以为这次你回来,我就会信了你。这些都是你惹出的祸乱,理应由你自己承担。”
云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云歌明白。”
“为什么放了他?杀了他,岂不永绝后患?”陌希辰狐疑地问道。
云歌惨笑,“大王何必明知故问。只有让他逃开,才能证明我们并非高手,只是江湖宵小。想来他回去也不会说明是我们放了他,丞相便不会下大功夫追查我们。”
陌希辰冷哼:“心智这般成熟,看来,我从前真是低估你了。你且继续留在将军府吧,你的去处,我自有定夺。”说罢,冷着脸向章淇离开的方向走去。
云歌立在原地,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她今日动气太多,身体已然吃不消,打斗的时候不觉得,此时静下来,只觉得身体的每寸筋脉都在疯狂乱跳,震得她周身酸痛。
陌希辰大步离开,云歌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密林之间,她才禁不住跌倒在地。
腿上的疼痛越发明显,掀开裤管,鲜血已然染红了半条裤腿。而那根细小的毒镖,还插在哪里,黑色的血液看起来触目惊心。
丞相府中,多发毒镖齐发,她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这毒当真凶险,只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让她周身寒冷犹如冰窖。幸好,她略微懂得些毒法,才没有让这毒继续蔓延。
两三只乌鸦飞过,云歌靠在枯槁的树干上,望着头顶的天空。
通过此番,陌希辰待自己,必定不会如从前那般了。那么他是否还会遵从当初的约定,将她送到楚明?
此刻的云歌,感到无比沮丧。
似乎原本清晰明了的未来,忽然变得不清楚起来。
……
“她醒了!”
再次睁开双眼时,面前,一个小姑娘正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见云歌苏醒,她欢快地跳下床去。
“聂大娘,大姐姐她醒了!”
火炉,将房间熏得暖呼呼的。聂氏听到小百合的声音,赶忙从外室掀帘进来。
坐在床边,她仔细查看了云歌腿上的伤势,微笑着说道:“姑娘的身体底子不错,这伤口已经无大碍了。”
“我,我这是在哪里……”
分明她刚刚还在寒冷的树林里,为何此刻会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聂氏是一个样貌祥和的女子,和善地解释道:“姑娘别慌,我们不是坏人,乃是山中的猎户。原本打算拿着猎物回家的,偏巧遇到姑娘受伤躺在雪地里,就自作主张把你带了回来。这山上夜里有狼,姑娘一个人在那里实在是不安全的。”
一个人在树林里?
想不到,即便控制了毒素,她还是晕了过去。
听了这话,云歌赶忙坐起身,“多谢大娘相救,如果不是大娘热心,恐怕云歌此刻早已不在了。”
“云歌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举手之劳。这里就我带着两个孩子,如果姑娘不嫌弃,就在我这里住下,等伤好了再离开吧。姑娘腿上的毒伤,乃是蝎毒,这山上采草药很方便,也能及早治愈。否则留下病根,日日疼痛可就麻烦了。”
“多谢大娘美意,”云歌垂眸,“只是,只是我还有事在身,实在不能多留。否则,家里来找,必定急死了。”
聂氏点点头,“既是这样,那姑娘今夜便睡在这里,明日等雪停再离开吧。山中雪大,脚印很快便会被新雪掩埋,很容易迷路,等这场风雪停下,老身送姑娘出去。”
“好吧,大娘,你真是个好人。”
将云歌按在床\\上,聂氏又重新为她盖好被子。
“能在这荒郊野岭遇到,就是有缘,姑娘无需多礼,还是好生休息吧。”
“嗯。”
云歌的确是困极了,刚刚躺下,就沉沉地睡去了。
关上房门,小百合和小狗子正坐在炉台边玩得正欢。聂氏走到近前,低身伏在地上,“大王请受老身一拜。”
陌希辰见状赶忙将她扶起来。
“乳娘,您这是做什么!您是我的乳\\母,就如同生\\母一般,怎能行这样大的礼!”
被陌希辰搀扶着,聂氏勉强站起身,“大王已然是一代藩王,这礼数是不能忘的。大王且放心,云歌姑娘在我这里,肯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