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她说那个男人抢走了我的孩子,对,我的孩子。然后有一只手给我一把手术刀,她说只要对着眼前这个男人捅进去,我的孩子就会回来。”
“那之后呢?是你亲手把刀捅进去的吗?为什么你一个女人,而且是病人,对他一个大男人做什么他却没有反抗,轻而易举地让你得手?”魅惑的男声继续循循善诱,似有魔力般一点一点还原着事情的真相。
“不,不是,不是我,是她,我不想做坏事,是她握着我的手,慢慢把刀插进那个男人的身体,鲜血慢慢从伤口出流淌出来,染红一地。我没有看见她的脸,只有一个低沉的女声,还有那双手。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反应,根本没有反抗。他自始至终都背对着我们,我连他的样子都没看清。手术刀插进去又拔出来,他也没有动,只是等着血流干才缓缓倒下。”夏暖暖的脸色愈加苍白,看得唐胤尧好不心疼,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他只能等。
“那双手有什么特征吗?那个声音你真的没听过吗?”
“那双手,那双手,红指甲,文佳佳!”这时,夏暖暖从浅眠中惊醒,突然睁开眼睛,脱口而出的“文佳佳”引起另外几人的注意。
“暖暖,你刚才说文佳佳?”连思思最是耐不住性子,火急火燎地率先问出了声。
“没错,是文佳佳,那双手是文佳佳的手,修长细腻的手,满手都是暗红色的指甲,右手食指中部还有一颗小小的痣,是她!”夏暖暖眼神清明,看着几人肯定地说。
“她应该是学过一些浅显的催眠术,所以你在精神恍惚中才会被她利用,按照她的意愿做了一些事。至于事后,因为你当时精神恍惚,很容易被人钻空子,所以要遗忘这段记忆非常简单。至于那个男人,应该也是这样,不然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能对付的了他,他还一直没有反应。这个女人的催眠并不高明,只是她很善于抓住时机,利用人的弱点,在你精神不集中的状态下加以催眠,一击必中,有意思。”寇准朋友有些玩味地说,夏暖暖清醒后,他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状态。
“什么有意思,这种女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她活着真是一大祸害。啧啧啧,我说文佳佳这个女人真是够了,她真是绝了,我都不得不佩服她,她这招也太损了,而且她也真会利用人心。她是算准了我们会关心则乱,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的时候我们不会往其他地方怀疑,就算有点奇怪也不会怀疑到她这个好几年也没联系过的你的大学室友身上,想想真让人毛骨悚然。”连思思感觉身上有些发冷,果然她不适合这些个阴谋算计。
“她背后一定有人撑腰,不然即便是她精于算计,也不会进展地如此顺利。没有强大的人力物力支持,她做不到这种地步。看来就连事后连家的麻烦,恐怕都与她脱不了干系,应该是来混淆视听并且想拉思思入水,给我们多添点麻烦。”寇准分析道。
“那,松源?”夏暖暖有些担心地看着唐胤尧。
唐胤尧知道,她是在担心唐松源。事情到了现在也已经明了,所有事情都与文佳佳有关,都在她的策划之中,唐松源的父亲应该只是一个棋子,唐松源母亲恐怕也是被她利用了,后来才会进了唐家把宝宝带走。至于他们收养了唐松源那是个意外,不过文佳佳应该也是看准了这个意外,所以事情进展地更加顺利。只是现在,这一切让他们如何像唐松源开口,毕竟他失去父亲,或多或少都与他们有关。
“没事的,等松源大了,我们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他,他会理解的。”唐胤尧揽住夏暖暖的肩,安慰她说。
因为两人并没有把唐松源的身世说出来,所以连思思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过她也知道,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她也知趣地没有刨根问底。
“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这件事告诉警察,当时夏小姐的案子虽然也算是告一段落,不过在外人看来还是夏小姐的错,如今文佳佳既然已经落网,正是洗刷这个罪名的好机会。”寇准对唐胤尧跟夏暖暖说。当然他是有私心的,他只想夏暖暖的事快点解决干净,这样他妻子才能安心,不会再有事没事就担心她。
夏暖暖等人再见文佳佳,想要与她当面对质的时候,没想到文佳佳又给他们了一个惊喜,很爽快地承认了。“我没想到,你还真敢去查,果然我还是小看了你,这次是我输了。”文佳佳一上来就开口承认,让连思思准备好质问她的说辞一个字也没用上,连思思一个人在一旁生起了闷气。这个女人真是太讨厌了,做了这么多坏事,她终于摸着了她的狐狸尾巴,想要来替暖暖出口气,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她不是十分狡猾吗?怎么一上来就承认了呢?连思思在心里扎起文佳佳的小人。
夏暖暖这次却是没有激动,她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现在却无比陌生的人说:“文佳佳,我发现我真的不认识你了,我从来没想到过,以前那个有话直说,敢爱敢恨的文佳佳会变成今天这样精于算计。这样殚精竭虑地陷害我,你究竟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