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边、春池畔,风儿吹得花草点头,似在认同白衣女子的说话,她撇下奴才们的苦口相劝,非要赤脚下去捉鱼,说什么也不要人拦。
“俗话说的好,打铁要趁热,这吃鱼就得趁鲜,御膳房里的鱼运回来不新鲜,还是抓几条的好。”
“夫人,古有女子大德,这赤足可是失德,您还是上来看奴婢抓鱼吧,哎哟!”
如叶话未说完,已让童心未泯的瑶夫人扔下去,众人惊呼不已,东奔西跑叫“救命”,整个御花园顿时乱成市集,连路过的公公也来帮忙。
他们慌张赶到,只见瑶夫人撸起依旧,甩甩脑袋,大喝一声:“如叶别怕!本宫来救你了!”
在水里挣扎的如叶停下动作,刚吁口气抬起头,上空顿时昏暗,只见瑶夫人得逞的大笑,泰山压顶般落下来!
她欲哭无泪,心里说不要,只是重量压下,两人皆沉入水底,背后有只手提她起来,幽怨瞥去,瑶夫人耍泼摇头,洋洋得意:“看本宫的鱼,多大只呀!”
凤惜瑶觉得有点重,正眼“才知”是如叶,嘿嘿一笑,往水里一抓,果然有条鱼活蹦乱跳,“这条鲤鱼肉厚鲜嫩,清蒸小煎也都不错……如叶给个建议,哪种更有味道呢?”
如叶不会游泳最怕水了,还没开口就打喷嚏,吸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夫人,您大发慈悲饶过奴婢吧,只要您放奴婢回岸,奴婢什么都答应你。”
夫人最喜欢拐弯抹角,做事皆别有深意,她要在不懂就吃大亏了!
凤惜瑶也不掩饰,将如叶带到岸上打个寒颤,身边的奴才们惊慌不已,给她披上毯子,送来暖炉,一堆人围着她叽叽喳喳地关心,当进步摇阁的刹那,大家都征住了,里边有位不速之客。
“大家别站着,都进来吧。真不好意思,玫瑰不请自来,见瑶夫人玩得欢乐,就没去打搅。”玫瑰满脸堆笑,毫不在意奴才们的敌意,她今个只冲凤惜瑶来,其他人,皆不理会。
凤惜瑶脸色有缓,依旧虚情假意:“玫瑰说笑了,大家也算一家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挥手示意奴才们招待,服身进屋换洗一番,才姗姗而来,“久等了。”
玫瑰饮茶轻笑:“哪里。比起这点时间,瑶夫人的身子更为重要。”
一语双关,怕是有事相求,凤惜瑶落座后听到备茶的如花说“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不经莞尔,道:“自家人不打太极,玫瑰有话直说。这步摇阁,皆是熟人。”
玫瑰怎会如此呢?闲聊好一会儿,才说要出去走走,这春天有点凉,外边下着雨,也要回去养身子喽。
待她离开,凤惜瑶也以困乏回屋,放下绸帐,打开纸条看到一排字,眼中寒光闪过,然后一把火烧掉。
威胁我的人可多了,只惜我在乎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果然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你们若想利用我得到宝藏,就赶紧收回白日梦吧,穿到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宝藏在哪,或许,这也是所有人退步的条件。凤家百般忍耐,龙珩千般护住,太后万般退让,皆是虚幻若梦的宝藏,所带来的权利。
凤惜瑶不经自嘲,果然没有价值的人不配谈条件,她现在还得活命,选个日子再次逃逸,所以补习宝藏知识是在所难免的。卖东西,还得吹得好,反正东西没看到。
说走就走,凤惜瑶从抽屉取出通关金牌,上边有丝去不掉的血迹,永远告诉她月儿不在的事实,甩了甩头,起身向御书房行去。
进入御书房,里边并未点灯,黑漆漆得沉寂,仅听见脚步轻微的摩擦,每一声“擦擦”都激起心跳,前方模糊有个影子,竟让凤惜瑶也看不出是谁。
这房里洒有无色无味的“醉眼迷离”,挥手便有细微的粉尘染上衣袍,在此抬首,有人凑近她,皱巴巴的脸和深陷的眼窝楚楚可怜,两撇胡子翘起来,哼哼说:“又是你。怎么又是你,老朽最讨厌看见你了。”
凤惜瑶移开视线,用手推开他的脸,发挥毒舌的功力,“别把你搓衣板一般的脸凑过来,整张脸吓得人花容失色,万幸本宫胆子大,心思细,人善良,不然要被你吓死。”
刘维刚要生气,猛觉杀气腾腾,有凉风爬上脊梁骨,他咽口水,只见某女发丝飞舞面若冰霜,目光简直能杀死了,明明事他被吓得“花容失色”?
“不……不知羞的女子,臭不要脸说自己“花容月色”、“人心善”……啊……还不尊老爱幼、安抚童心、孝敬老人,你、你现在大逆不道……”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气呼呼地看凤惜瑶,嘴里嘀咕着,“凶巴巴的女子,不知那小子如何看得上。”
凤惜瑶忍俊不禁,颇觉这刘尚书老顽童,她挑眉道:“知道凶,就赶紧带路。”
同是眼前漆黑,刘维功力实在深厚,竟轻而易举将她视觉封闭,再次睁眼就是藏书阁了。
凤惜瑶迫不及待查阅,抱来一大堆关于宝藏的书,坐在地上一一翻阅,正当看得会神,老东西又凑过来,哼哼说:“本以为你贪吃,没想到还贪钱。”
她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