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拾起衣物往澡堂行去。
夜里的饥寒交加倒不算什么,可手脚的冻疮痒得人直哆嗦,她蜷缩成一团,把手垫到屁股底下,试图暖和些,可越来越痒了。
这时,有人说:“哪家的猴儿大半夜不睡觉?”宫女们默契地看向她,只听见一声“咕咕”叫,都笑成一团。
第二天清早,凤惜瑶发现打开柜子里有两个馒头,还有张小纸条,上边写着:忍得一时辛,换来一生服。她不经莞尔,左右望了望,抓起一个馒头往嘴里塞,快速嚼几下又抓起一个,突然听到外面姑姑的叫唤,赶忙狼吞虎咽,也顾不得擦上膏药就奔出去。
原来,昨天洗的衣服都被风吹落了,掉得满地都是,听说这批衣物是给新太监穿的。姑姑气不打一出,将她骂个狗血淋头:“我说你呀你,闯祸就算了怎么连件衣服都不会洗,不会洗就算了怎么还不长脑子,别人都知道洗完衣服用夹子夹住,你倒好,直接晒!告诉你凤惜瑶,你现在已经不是瑶夫人了,哪怕这些学不会,也要学!”
凤惜瑶低眉顺眼,也知是那帮宫女的搞得鬼,不愿多做辩解:“是惜瑶不对,还请姑姑息怒。”
“行了行了,别跟我来这套。限你在一天之内把这帮衣服洗完,还有后院的柴,都要劈完,可别忘了!”姑姑也知她的遭遇,但见多的事的人,心也硬了。
围在一圈的宫女幸灾乐祸,扭着腰从她旁边走过,还使劲地踩,巴不得在衣服上多留几个脚印。
凤惜瑶也不做声,弯下身捡起衣物,抱进盆里,转身到后院打水,几个来回下来,便开始搓洗。可搓到一半,手出血了,长出乌黑的斑块,按下去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真疼。
眼看堆积如山的衣物还有后院的一堆柴,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咬着牙加快速度洗,只是风太大了,雪飘得太多了,才没过一会儿,头上、肩上堆积厚厚一层雪,抖一抖,可以埋没双脚。
不远处的拱桥,锦衣男子凝望在风雪中单薄的背影,拳头一攥,打算过去教训帮忙,奈何旁边的紫衣男子拉住他:“她现在是一介宫女,你难道就不会想想发生那么大的事,为什么还能安然无恙?莫不是那人帮她,还有活的可能吗?”
锦衣男子滞住脚步,默默退后,眼底是难忍的痛苦:“二哥是说……”
“没错,那人怕是喜欢上她了。再过半个月就是和蝉雪的大喜之日,必须放下那份杂念,不然,只会给她带来更多麻烦。”
“啊!”锦衣男子一拳砸在石栏,望着搓衣服的人儿,艰难退后,才缓缓点头,“明白。”
待他们走后,凤惜瑶停下手中的动作,心底一阵难过,不经自语:“十里城,谢谢你……”
洗完衣物劈完柴,夜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她的肚子饿得实在不行,拂去头顶的雪,快步走向住处。
可还未进门,迎面扔来的被子砸到脸上,那宫女嚣张地说:“最近有新人来,要是回晚就没地住,也别怪我们不给你进,实在是你干活太慢了!”她故意叫人端来一盘菜,故作不小心往凤惜瑶身上砸,“哎哟,你的白衣服脏了!真不好意思,我本来想可怜你,给点东西吃的。”
看向脏去一角的油渍,凤惜瑶眯了眯眼,扔掉被子缓步上前,凛冽的杀气吹散长发,只要对方后退一步,她就上前一步。
宫女感觉到那股杀意,惊声尖叫:“要打人啦,要打人啦!凤……”字未出口,对方已经扑来,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一边膝盖抵住她的肚子,冷笑:“对待贱人,我通常两种方式。”
待众人奔出来,只见凤惜瑶抬脚踹在宫女腰间,嘴里念念有词:“要么霸气的生,要么……”突然俯下身咬住对方的脖子,“窝囊的死!”
“啊!!!”
宫女挥舞四肢挣扎,无论怎么捶打她也不肯松开,其他宫女上前怎么扯也扯不开她,随着带刀而来官兵还有太监,住所一时间热闹起来。
他们将凤惜瑶扯起来,只见地上的宫女捂着脖子嚎啕大哭:“我的脖子……呜呜……我的脖子,凤惜瑶,你混蛋!”
闻声赶来的姑姑见又是凤惜瑶,气得直哆嗦,指着她的鼻子骂:“什么事都有你,才来两天就猖狂起来,怎么,你想吃牢饭想死吗!”
凤惜瑶嘴角绽开一抹笑意,瞥向被咬的宫女,吐了个舌头,痛快地哈哈大笑。
从牢子里刚出来又犯了错,上头一收到动静,就发话要见人,听说局里的总管太监,便把她压到后房。
推开房门,总管太监站在帘布后,凤惜瑶东瞄瞄,西瞄瞄,才嘿嘿的笑:“龙珩,不用装了,我知道是你。”
帘布掀开,李德瞟了她一眼,默默让开位置,真是的,自己站在中间就跟电灯泡似的,皇上那电放得人浑身不舒服。
“怎么猜出是我?”无形中,他已不介意凤惜瑶直呼其名,也不知脱口而出的是第一人称。
“不告诉你。”凤惜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捧起热乎乎的茶,手心突然痒起来掉到地上,与此同时,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她满脸通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