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到达后山的时候,已经有好些勤奋的弟子都已经到了,自己挑了一处地方在三三两两的练习。
手中的木剑比比划划的,上挑,下劈,重复着一些简单基础的动作。
流水一个人坐在后山练剑广场正中央的那块石头上,目光随意的盯着在花丛中盛放得紫罗兰,精致小巧的花瓣混杂在野草中不甚起眼,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怡然不动,宛如冰雕,对于周围人偷看他时充满爱慕的眼神,也是视而不见。
然这一切,在灵枢的出现以后,却如同被打破了禁制一般。
最先看见灵枢的不是别人,确是恨他入骨的风清,早先的事逃过了别人的眼睛却不知最后怎么被青提知晓了,借着这个由头,青提师祖将他按在床上整整折腾了三天,到现在走路两只腿都在发抖。
昨个一早就听灵枢将要与他们一同练剑,他硬是撑着所有的不适跑来就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
只是远远地看见那人赤足披发而来,风清的心头不知因何一动,竟被那人所散发而出的绝代风姿迷去了眼。
笔挺的脊背刻画出不屈的风骨,及腰的长发被风轻轻扬起吹拂出一个动人的弧度,洒脱不羁的孤傲,超脱物外的淡然,冷艳无双的容颜,皆是看得他心跟着挠痒痒,尤其是见过那张冷肃的脸上因药效露出过那样妖媚的神态之后。
一时之间整个练剑广场都因为灵枢的出现,而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安静当中,痴痴地望着他。
灵枢好看的眉头不着痕迹的一皱,脚下的步子顿住,茫然的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却又厌恶周围那些人看向他的视线,充满恶意的贪婪,很容易让他想起赤火峰时风清看向他的眼神,恶心。
很想就这样转身回去,但碍于掌门的命令,他有不得不留下来,此刻纠结在一起的眉梢上竟是让人疼惜的为难。
流光平静的看向那个出现恍若谪仙的人儿站在原地挣扎的样子,心里也多少懂得一些他的苦楚,抿了抿唇,压下眼底的复杂,刚想清一清嗓子说两句话化解他的尴尬,然而一个讽刺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
“呦呦呦,快看看谁来了,这不是咱们的灵枢小师叔么,今天这是刮了什么风,把您给刮了过来啊?”
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之前,一个青蓝色的人影已经一跃出了人群,挡在了灵枢的眼前,一脸鄙夷的挑起眉,侵略性的目光在他修长的身躯上来回打量,猥琐的表情生生的破坏了他脸上原有的那份清俊。
风清不变的开场白,已经让人失去了所有的好奇,灵枢知道有些错误犯过一次就够了,一次就够了。
他已经将最重要的师兄搭上了,身边再也没有东西可以丢了,面对这样的跳梁小丑,也许一开始你会气氛,但是当平静下来后,就会发现其实这并不算什么。
灵枢平静的没有再看他一眼,晶莹剔透的脚稞才在泥土上,毫不费力地一转脚尖,便错开了风清挡住他的身体,擦肩而过额那一瞬间,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顾念同门情谊,我不想与你为难,但这也并不代表我软弱可欺。”
宽大的袖袍里面灌满了风,发丝朦胧了所有的美,轻轻钻进风清鼻子中的是一抹淡淡的香气。
就在刚刚灵枢说话的那一瞬间,手指尖韵着灵气快速的点在了风清的百汇穴上,一击即中,筑基期修士全开的威压,让身处他身边的人一阵来自本能的瑟缩,而场上的其他人面对灵枢全开的威压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色青白的看着他们这位忽然出现的师叔,目光都萎缩了起来。
灵枢这个样子冷漠的就走远了,伴随着众人的视线,孤傲的用漠视无声的回击了他刻意的刁难,唯留下那个僵硬着满身冷汗站在原地的许久不曾动弹的风清。
这一切流水都看在眼中,却没有动作,在他看来他的弟弟确实是被他娇宠的过了头,罚一罚也好。
第三声鸡啼打破了一个晨曦的凝重,最后一抹骄阳化作鸿光冲破大地的黑暗。
同一时间坐在石头上的流水动了,缓慢的动作恍若仙人踏云而来,衣衫幌动,清脆的声音似清风似鸟啼,拉回了所有人被灵枢上一刻震慑住的神魂。
“时间已到,都按辈分站好吧,今日要修习得是我昆仑的基础剑法。”
这话说完,流光便凭空从随身的乾坤袋中变出了一把佩剑,立于众人首位,了然的瞥了一眼半天没有动过一下的弟弟,一抹叹息压在了他的喉间,复杂的情绪悉数的压在了心底。
见众人都渐渐站好,流水也觉得罚够了,他宽大的衣袖下五指迅速的捏出一道符印打在了风清的身上。
风清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本就隐隐发痛而那处,顿时没了知觉,他缓了好半天才站了起来,暗恨的目光扫了一眼灵枢,咬着牙在众人偷笑的视线中迅速归了队,手攥成了拳,今日的这个仇他日一定要报。
众人排列整齐,流水的目光撇向灵枢,看他依然是那副天字一号的表情,便转过了头。
拔剑,一边咏颂心法,一边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