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圣旨本就只是讲了谁谁家的女儿贤良淑德,谁谁家的儿子英明勇武,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罢了,特意赐婚,这本就是普通的一件小事罢了。但却偏偏这牵连到的是如今两个正处于风头浪尖的家族罢了。
这安文帝下旨赐婚,将姚家的嫡长女姚黄指给了这平南王的世子骁骑大将军赵旭。
这姚黄在接到这旨意的时候,竟也是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才开了口,而这一开口却也是令众人摸不着头脑。她说:“圣上……这是同意了吧。她……果真猜的没错。”
这赐婚的另一个人物,却是在接了这道旨意后,愣了好久,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且无奈的笑容,才幽幽的说道:“最后,她的确成功了。但这样的成功,却是不要也罢。”
然而那个猜中了开头,猜中了过程,却终究没有猜中结局的女子,那时正在从慈宁宫去太医院的路上。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手指一抖,脸色顿时就惨白一片,翩跹挥挥手,示意那个来传递消息的小宫女回去后,一个人倒是靠着树上,这眼神中慢慢爬满伤心,爬满懊恼……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凭什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翩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耳后的某一处,有一个小红点,随着翩跹的执念多增加一分,那个红点就是多红一层,最后那个红点慢慢变成黑色。
而这翩跹捂着胸口缓缓的蹲了下来,蹲在地上半响都是没有缓过神来。
翩跹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炸开来了,怎么会是这样!
心口有着一种被人撕扯的疼痛,翩跹一时分不清楚是因为自己心里那疼痛还是这心口真的在疼,只是一种本能的喘不过气来罢了。好熟悉的感觉,就像是那日的心口堵着一口气的感觉,翩跹似是被那一口气压得喘不过气来,甚至已经是单膝着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太不正常了,这是什么症状……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毛病了!难道是中毒?!
翩跹好不容易有些缓过劲来,脑子里一时也就把赵旭的被赐婚的消息给放到一边去。努力的想要挣扎着起来,但是却是有些力不从心。
这几日里翩跹身体有些不舒服,今日也就睡晚了,正打算抄近路赶到太医院去领药,于是也就选择了一条偏僻的道路了,这个时辰,这条路上倒是没有什么人会经过。
如今,翩跹能靠的怕也就只剩下自己了。翩跹最后放弃挣扎,整个人躺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努力想把这胸口中的那股浊气给吐出来。但这明显没有那般容易,翩跹觉得自己脑子已经渐渐一片空白,那胸口拥堵的感觉越发强烈。
难道……我就会这样死在这里吗?
翩跹脑子里忽然蹿出这个念头来,随后嘴角不由的勾起一个自嘲的冷笑来:一个大夫竟是因为这情感受挫引发痼疾,最后死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这还真是讽刺啊……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死了!
翩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竟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让自己的神智慢慢集中,捂着自己的心口,努力的想要把胸口那个浊气给吐出来。
……
“洛翩跹还没有过来吗?”刘曜刚刚让太医院的太医看完旧伤之后,拿着伤药,低声问着一旁的巧夕。
巧夕点点头,回答道:“是这样没错,王咏太医刚才还问我这洛小姐来了没,因为这时辰已晚,王太医也只能自己把这药材亲自送到这慈宁宫去。”
刘曜眉毛一挑,点了点头,就当做是知道了。这洛翩跹从来不是这样迟到的人,难道是那个赐婚的消息真的刺伤到她,让她这般反常吗?
刘曜想到此处,这眉头不由的多锁一分。这赵旭在她心里当真是有着这么重要的位置,忽然,刘曜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再重要又如何,如今,她的身边也就只剩下自己了,最后,她的心里终究也只会剩下自己。
……
“喵呜!”就在翩跹脑中慢慢变得空白的时候,忽然一声短促的猫叫,愣是把翩跹渐渐模糊了的意识给唤了回来。
翩跹定睛一看,一只大黄猫正舔着自己的手,一脸悠闲的看着自己。这愚蠢的人类,躺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在玩什么游戏吗?这个女人,果然自己才离开没一会就更笨了。一只来源自一只猫的内心独白。
大黄!
翩跹眼里忽然迸射出一种亮光,这光芒倒是把大黄吓得退后了几步。不是吧!这么夸张的眼神,肯定是很想我!大黄忽然一甩尾巴,优雅且缓慢的走到这翩跹的身边,得意的喵了一声。啧啧,看着你那么像我的份上,本猫特地允许你可以给我顺顺毛,快,磕头谢恩吧!
翩跹现在说不出话,也就只能拿眼睛看着这大黄。快、快找人来救我!
这一着急,翩跹觉得自己心口更是不舒服了,翩跹忽然缩回了头,弓起身子,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不知什么时候,那眼泪已经顺着这眼角滑落了下来。
啊喂!你这是什么反应啊!本猫大发慈悲的这样赐予你这样的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