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理淡淡一笑:“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本王既决定了,定不后悔!”
袁锦棠抬头盯着马上的萧慕理,心下服气,嘴巴却不肯软下来,向萧慕理抱一拳,当即转身往城内走。
“王爷,好不容易逮住了这袁锦棠,怎地又放了他?他那般厉害,将来不好捉住呀!”郑柳然凝眉道。
萧慕理举目望向远处城门上的“竟陵”二字,笑道:“本来就不打算捉了!”
“王爷方才是有招降他的意思么?”养易诧异地打量着萧慕理。
“本王见这袁锦棠是个英雄人物,是以想试探他的心思,怎奈英雄不事二主,此人正是如此!”萧慕理脸上笑意收敛,眸中寒芒乍现,“既然招不得,那定得毁了。”
“方才正是好下手的机会,王爷怎地放了他?”郑柳然凝眉道。
养易笑道:“郑都尉好歹跟了王爷这么久,竟都不知王爷行事做法。宁愿冒险打开城门,也不愿百姓渴死在城里,且誓死都要保护好百姓先入城,这等将士与民同在,不可小觑。竟陵虽为我南朝国土,但若心在西魏那方,就不好收复!王爷若是杀了袁锦棠,那么就失了竟陵百姓民心。得不偿失!”
萧慕理瞟一眼养易,“养先生真是本王腹中蛔虫,竟能如此深知本王之心。”
养易没见到萧慕理眼眸中隐藏的深邃,以为萧慕理是真心夸赞自己,道:“只有知晓王爷行事做法,才能助王爷一统江山大业!”
“甚好。”萧慕理收敛笑意。
“接下来,王爷当如何做?”养易请示道。
“袁锦棠再厉害,可没有军马,打不得仗。千不愿万不愿,他最终还是得向宇文护求救。细作来报,袁锦棠死活不肯向宇文护请求援助之由,只因这二人皆是宇文泰得力助手,却素来不和,争抢功劳。若能利用这点间隙,将此二人一网打尽,让西魏折煞两员大将才是更好。”
萧慕理此言一出,养易、郑柳然二人心下骇然:这秦淮王心思不但细腻,还很大胆。
“王爷打算如何做?”郑柳然问道。
“宇文护……宇文护……”萧慕理忽而一笑,“死龙不是在那里么?她那般聪慧,我们总有办法的!”
……
襄州。
眼见宇文护有意无意催促褚少娘给出荆州其余城池郡县的地图,小白龙心头急了,所幸最近日子褚少娘传唤自己越来越多,虽都只是说些有的没的,喝喝茶,聊聊天,说些男人女人之间的无聊话题,但总归是靠近了。
她不甚喜欢男人女人这种话题,因为在她看来,男人女人之间就那么回事:爱,不爱,或是两者之间的暧昧,又或是单纯的“情-欲”,这话题对她来说,从不会是她要考虑的事情。可如今,跟这褚少娘说话,总难以避免这些,可她也只得接受了。
不过,无论如何,自己还须得加快进程。她当初许诺给众人一月时间,如今已然过去十一二日,需得快些入手才是。
正在屋中思量着如何更快得到褚少娘的信任,让她说出《九州褚云图》所在,却被宇文护叫去大厅,说是邀请她畅饮一番。
小白龙日日夜夜皆是男装示人,生怕被人发觉,几乎连澡都没怎么洗,幸亏此时乃寒冷冬天,没甚么味道,否则她自己都快疯了。此次她身着一身宽大白袍,发髻高耸,却依旧是衣领围住喉结,偏生也无人怀疑。
来了大厅,司马狂、宇文护,襄州刺史娄天一皆已坐席,两旁侍女将士林立,只差自己了。
司马狂见萧白龙与褚少娘相处的时日越来越多,大有不满,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宇文护面前吹萧白龙口风,说他乃南朝细作。谁叫宇文护一直清楚司马狂不待见萧白龙,倒从不理会,有酒有事全要叫萧白龙来。
小白龙摸索着坐下,众人闲聊一番,小白龙这才问道:“宇文将军,刺史大人,怎会突然想来喝酒?”
宇文护道:“实话相告,萧先生,那里是我等须得喝酒才唤先生来。”
“话中有话。不妨直言。”
宇文护道:“萧先生可知今日南朝秦淮王率大军压境,昨日率兵攻打竟陵,竟陵守城大将袁锦棠负伤战败,今次已逃回竟陵城,在城中闭城歇战。”
小白龙心下对萧慕理出手之快拍手叫好,面子上却故作惊诧:“闻说西魏大将袁锦棠骁勇善战,怎会战败?”
“竟陵城守将只有四千。袁锦棠那厮武功虽厉害,但却不用脑,被萧慕理给摆了一道,所以输了。”
小白龙故作恍然:“既是如此,将军唤萧某人来此为何?”宇文护顺势,朝娄天一使了个眼色。
娄天一会意,笑道:“萧先生不知,袁锦棠与宇文将军虽都是大统帅得力助手,可此人刚愎自用,喜欢抢功,与宇文将军素来不和。今次他本不打算向宇文将军请求援助,只因秦淮王萧慕理实为厉害,他生怕丢了竟陵,是以不得不向宇文将军请兵援助。”
原来你二人是窝里斗!
小白龙作关切之色:“原来如此。宇文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