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婚期将近,璃长乐借口不方便单独相会打发了魏玉郎离开后,又将自己关在长乐殿中。
用膳毕,趁着天色已晚,她换上黑衣,从长乐殿的地下室走出长乐殿,绕过尚书房便到了长街,因为这条路人最少,便特意绕开冷宫走近路。虽然从慕容妃和红儿的话里证实楚弈没有杀她们母子,但这些事情还有很多疑点,她务必要找楚弈问清楚才是。
因为她的身份特殊,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所有偷拿了春梅的宫牌。
皇帝身边的一等宫女都是正经的女官,春梅从前就是女官,现在跟着主子水涨船高自然也就不同以往了,她的宫牌倒也实用。
天牢在冷宫下头,要走过永巷和冷宫,外头是炎炎夏日,这里却比严冬还冷。
从永巷到冷宫这一带,几乎荒无人烟。青石地板衔接间杂草丛生,地板上铺满了残叶,踩在落叶上,咯吱作响。
走到天牢门口,璃长乐亮出了春梅的宫牌,果不如其然这些人都不盘查直接放行。
“都下去吧!本官有话要问要犯。”璃长乐压低了嗓音,春梅就算是有天大的面子也不过是个体面的宫女罢了,天牢的人还没有到要看一个宫女的脸色行事。
“是。”天牢的狱卒们一一退出死牢之中。
璃长乐扯下面纱,在牢房里寻找楚弈的影子,从甲等到乙等的死牢中都没能找到楚弈,她只得找到红儿。
红儿受了两天的酷刑,人已经有些虚脱但还有知觉。
“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虽然误会已经解开,对这个背叛自己的宫女却始终无法释怀。
红儿挣扎着坐起来,艰难地抬眸,“我的母亲是楚弈的嫡亲姑姑,他是我的表哥。”
璃长乐神色淡得如一抹寒冰,讥讽道:“倒是难为你了,皇帝的表妹,也算的是翁主之尊,却要委屈做朕身边的宫女。”
红儿不以为然,慨然道:“殿下,红儿不过是平民女子,怎敢妄想翁主?况且你是哥哥的妻子,照顾你也是我的分内之事,我并不觉得委屈。”
璃长乐清简的雪衫被风微微卷起,她微眯了双眼,双眸中凝注了几分杀意:“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给我下寒石散,将涵儿做成人彘让傅婉萍的贱人取乐!”
红儿心中一沉,只觉得背心凉透,已然情不自禁地跪下:“殿下,哥哥并不知道此事,一切都是红儿的错,求殿下放过哥哥吧!”
璃长乐走到狱卒刚才休憩的位置,拖了一张沾满灰尘的椅子,坐下,道:“想要救楚弈不难,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谁让你下毒害我的?”
“是......太后的意思,她说哥哥地位不稳,要你当朝宣布放权给大哥。只是当天你发了疯说错了话,将璃氏全族发落天牢,后来我没有听姑妈的话,将其它的寒石散都倒进了湖里。至于涵儿,不是你带着他一起**吗?”
红儿疑惑地问道。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而且慕容仙的证词和她一致,那楚弈真真的就是无辜的了。
“告诉朕,你的名字。”
“红裳,奴婢本名红裳。哥哥本来想给我公主的名分,只是——唉,造化弄人,虽然我们家人是因为你们家人残死。可我却没有怨恨过你,你是我的表嫂,涵儿是我的侄儿,我实在无法去怨恨你。”红裳不卑不亢,只是略略含了淡薄的笑意。
她浑身上下皆是酷刑留下的伤口,鲜血淋漓,却能泰然处之。
璃长乐闻得此言,似乎触动心肠,神色也柔和了不少:“红裳,我被下药那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现我与往常不同?我被下毒后囚禁在天牢里受尽酷刑,在第二年才被......人所救。”
红裳苦笑着摇摇头,“那段时间,你时常发疯,我根本无法靠近你,能发现什么?”她想了片刻,肃然道:“这么说来,是有人调虎离山了。”
璃长乐的唇角扬起冷冽的弧度,微眯着双眼,漏出几分凛冽的杀机,“知道了。”
掉包的人必定是傅婉萍,除了那个假冒璃长乐的人,还有她的幕后主使,也算是真相大白了。
“来人!”
璃长乐优雅地扬起细长的眼眸,唤道。
“本官要带这个犯人离开,立刻开门!”
两个狱卒面面相觑,不亢不卑地道:“大人,这名要犯是皇上发落至此。若无陛下圣旨,卑职不敢擅自做主,请大人拿了皇上的旨意来拿人。”
璃长乐矍然变色,怒意浮上眉间,怒斥道:“放肆!尔等是什么身份也配见皇帝圣旨?本官是皇上亲信,难道还不足为信吗?还不快放人。”
两个狱卒见璃长乐发怒,慌忙跪下,道:“大人息怒,实在是圣命不敢违啊!况且摄政王早已下令,皇上的命令一定照皇上的话去做,若是有违,定斩不饶。”
璃长乐将春梅的宫牌扔到狱卒面前,朗声道:“ 这是本官的令牌,若是有责任,本官担着。”
狱卒见状便不说话了,起身从腰间摸了钥匙打开牢门。
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