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便退下了。
红夫人手捂着胸长长地呼了空气,“大概是做恶梦了吧!”她暗自安慰自己。
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你们快点将这里收拾干净,一会太后娘娘来了,本夫人也帮不得你。”红夫人吩咐几个宫女打扫刚才的药渍,她不是刻薄之人,对宫女们也算宽厚。
那打碎碗的宫女一边清理碎片,一边道:“我们主子就是心善,哪怕是对奴婢这些下等宫女都不肯苛责,若是换了别的主子娘娘轻者杖责,重的发落冷宫伺候。”
红夫人勉强笑笑,脸上的忧郁之色更重,“本夫人也是女官出身,和你们没有什么分别。弄脏了地毯清理干净就是了,责罚你不也弄脏了,与其责怪你倒不如让你清理干净了地毯。”
“你们几个把这里弄干净了就出去吧!这里有本夫人伺候就好。”红夫人红了脸道,“这里的事情你们知道轻重,在这里不要碰坏了东西,也不要乱说话。”
宫女们躬身一礼便退下了。
之后这几日晚上,楚弈依旧打晕红氏出去安排相关事宜。
随着万寿节越来越近,守在城外头的藩王和节度使们纷纷要求楚弈下旨命他等入京朝贺皇帝诞辰。太后一方面担心开城门后这些藩王和节度使们乘机作乱,又担心不开城门会让这些藩王和节度使们寒心。
这日便召集大臣们商议此事。
众大臣纷纷云说却也拿不到主意,此事关系重大,若是节度使们真有了异心,出了什么事情谁也担不起责任。
“回禀太后,公主殿下,陛下身份尊贵,况且也没有皇帝亲迎大臣的道理。以往都是储君出城宣读皇帝圣旨迎接众位远道而来的节度使和藩王们,许多藩王都是储君的长辈,晚辈迎接长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太后回眸看了一眼龙椅之上坐姿端正的红线,沉吟片刻道:“这位爱卿的话不无道理,只是储君年幼,况且也不知道这些藩王们是否有二心。万一他们拿公主做人质,谁能担保公主能平安无事?”
众大臣都沉默不语,如此半晌,太后不悦地蹙眉,高声问道:“难道就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吗?”
“我去迎接各位叔父大人和各位将军。”饶安突然发话道。
“红线,不许乱说。”站在帘子后面的皇贵妃轻声喊道,她在帘子后头听得心惊肉跳,若是让饶安出城去迎接这些虎狼之师岂不是要割她的肉?
太后赞许地颔首,道:“不愧是我楚氏一族的女儿,就算是公主也有这等气魄。”
皇贵妃听见太后这话,慌得从帘子后头走出来,恳求道:“太后娘娘,饶安年幼连话尚且说不全怎能去宣读圣旨迎接各路藩王节度使?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要人笑话我大楚没人了?要一个幼稚女童出头。”
皇贵妃的祖父忙道:“皇贵妃所言极是,公主才六岁,万一失仪会让人嘲笑。”
现在饶安只是内定的皇储,楚弈并没有下旨封饶安为储君,若是在这件事上出了什么差错,他们的心血不白费了吗?
“皇帝诏曰:某万寿佳节,特念及众位大臣镇守边境辛苦,特旨宣藩王镇国大将等人入京拜见天子......各位大人,跪接圣旨!”
饶安站在椅子上高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却有一种威慑力,仿佛是一个天生的上位者一般。
太后和众人都被她的气魄怔住。
“皇祖母,母妃,各位大臣,本公主可有下错旨?”饶安微微有些气喘吁吁,她不过是个不到七岁的小女娃,能将这么长一段圣旨读完可以说是耗费了不少力气。
“好!”太后高喊一声。
众大臣心悦诚服地跪下,三跪九叩,高呼:“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饶安,你可知道去迎接藩王和节度使们会有危险的,也许你以后再也见不得你的母妃和父皇了。”太后微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饶安的眼睛,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如果真的没有选择,她情愿让楚南天去迎接藩王也不愿意是饶安去。
饶安如果这件事情成了,那她就是当之无愧的储君,就算不成,这份气魄足以让天下子民臣服。
楚南天就算有觊觎皇位之心,到底是他楚氏一族的人,饶安到底是公主,更何况皇贵妃母家势力太大,母壮主少,她不能不防范啊!
“孩儿知道,可是现在父皇在病中。众藩王节度使所向不明,孩儿身为大楚公主,理应为大楚尽一份职责,请太后娘娘准许孩儿代父皇迎接众位入京朝贺的大臣吧!”饶安毫无退缩之意。
太后见状,也无力反驳,只得对众大臣道:“公主到底有些年轻,不如再选几位大臣一同前往。”
慕容大将军(皇贵妃的父亲)走出人群,抱拳躬身道:“回太后,老臣愿意带精兵三千陪同公主殿下出城。”
几个慕容氏族的大臣也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也跟着走出来道:“微臣等愿意陪同公主殿下出城迎接各路藩王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