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敏愉陪着饶安用膳后便命奶娘嬷嬷们送回淑妃处。
晚间,楚弈忙到半夜才过来信阳宫。
这几日朝中局势不稳,楚南天和傅相如已经连手了,处处打击他,傅相如已经不足为惧。只是楚南天却不容小觑,他手握大楚十分之三的兵权,若是与之硬碰,只怕会两败俱伤。
上官敏愉见楚弈神色疲惫,问了句:“最近不是将傅相如的人都铲除了?为何还忙成这个样子?”
楚弈倒在上官敏愉的大腿上,深深的叹了口气,握着上官敏愉的手,认真地道:“敏敏,不管如何,都不许离开我好吗?”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上官敏愉心中一动,一种异样的感觉滑过心头。
男人另一只手环着女人的腰,脸埋在女人的腰间,幽幽的道:“楚南天和我作对是为了你,我拼了江山为的也是你。我曾经一时糊涂害了我和她,我希望,无论如何你都不要离开我,若是这个江山守不住我希望还有你。”
内殿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连红烛滴落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上官敏愉死死地咬着颤抖的唇,心却狂跳起来,她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一句一时糊涂就把他对璃氏全族做下的事抹灭。
高兴的是,他肯放弃江山也不愿放弃上官敏愉。
可是,她是璃长乐,被楚氏害死的璃长乐!被他毁了一切的璃长乐!
“可是,你说过,有江山才有美人。没了江山,敏敏还会是你的敏敏吗?还有太子和红线,她们——”
楚弈翻身爬起来,握着上官敏愉的唇,无比认真地道:“敏敏,你和我是同一种人。我曾经为了生存也不折手段,为了活下去,为了救母亲,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我在妓院做过下人,在战场上吃过死人肉,吃过白泥。人人都以为我是为了权力,人人在背后都看不起我,只有她,在她眼里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可是我和她却是有缘无分.......”
说到这里,男人哽咽了,他避开上官敏愉的双眼。
上官敏愉沉默了,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去关心过,夫妻八年,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凭借着布衣之身封候拜将。
他会变成那样,都是因为父皇一时贪念吧!
手不觉地搂着男人的腰,女人柔顺地靠在男人的怀里,柔声道:“你还有我,陛下,我还在呢!”
“敏敏。”男人低低地唤了女人的名字,将女人揽在怀里。
他们彼此在对方身上寻求安慰,寻求一个心灵的港湾。
良久,良久......上官敏愉才离开楚弈的怀,别过脸,平静地道:“陛下,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若是这么认输也太不值得了,你还有三个孩子,你还有我。”
说着,她微微垂下了头,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那红透的耳根让男人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楚弈温情款款地握着女人冰冷的指尖,手轻轻地捧起女人的脸颊,道:“放心吧!我的女人和孩子自然是我来保护。”
上官敏愉会心一笑,娇柔的别过脸,娇嗔道:“你的女人多呢?后宫里说的上名号的就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些没名号的,又有多少呢?夜夜做新郎都嫌有些多呢!”
楚弈见上官敏愉娇俏动人,心底的烦恼顿时抛却在九霄云外,将女人搂在怀里,唇边染着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怎么?今天你宫里怎么这样酸?可是哪个粗心的打翻了醋瓶子?”
上官敏愉粉拳捶在男人的胸口,做怒状道:“对,我这里就酸了。你不喜欢不来,巴巴地大晚上赶来作甚?”
楚弈顺势将女人的手握住,和煦的笑笑道:“我本来不想来的。”
女人的脸瞬间黑了下去,楚弈玩味地勾起女人下巴,慢慢凑了过去,“这里有个磨人的小妖精总是在勾引我来,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
私下里,楚弈习惯用‘我’和上官敏愉说话。
除了璃长乐,也只有在她面前能卸下所有的防备。她和他是同一种在最卑微最黑暗的地方爬出来的,她和他一样的不服输,不择手段。
在高贵如许的璃长乐面前,他除了自卑和爱慕,却丝毫不敢将心里话和她说。但上官敏愉不一样,她和他受过同样的苦,同样的罪,她才是真正了解自己的女人。
“敏敏,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我会遣散后宫。你和楚南天之间的事情,也都过去好吗?我答应你,后宫再不选秀!”楚弈眼里荡漾着浅浅的温柔,他摸着她的脸,手指轻轻婆娑,像是在捧着一件最珍贵的珠宝。
上官敏愉猛一激灵,慌乱袭来,令她周身发寒。
“你说什么?”
楚弈捏捏女人粉嫩的脸颊,似笑非笑地问:“以后我只有敏敏一个女人,你可开心?”
彻骨的寒冷刹时席卷了所有神经,上官敏愉早已麻木的心刹那间被狠狠揪痛。
如果是以前的璃长乐听到这样的话,会开心的睡不着。对现在的上官敏愉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