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辛彦感觉秦知香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她无法出声相询,而后便被厅中她三哥凤笑奕所抱的女子吸引了目光,虽说她家族中不乏长相出众的青年男女,但这个女子的容貌之美,亦可算是她生平仅见,她猛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世上有长相如此好看之人,跟了她三哥,实在是暴殄天物。
“宝黎你,伤口是不是还疼啊?”凤笑奕嘿嘿问道。冼宝黎不耐烦地推了推他递过来的酒杯道:“你既知我还有伤,怎能喝酒?”凤笑奕的语调激出秦知香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又不得不凝神细听:“你瞧你,身子都不舒畅,怎地还不收敛收敛脾气,可该我心疼你,来,快给我笑一个。”
冼宝黎气得想立马杀了他,冷冰冰道:“你不这么揽着我,我身上会舒畅很多。”凤笑奕闻言笑得更欢快道:“哎呀,我的宝黎还是这么口是心非。听说你伤在胸口了,哥哥给你揉揉。”凤辛彦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委实后悔要秦知香带自己来了此处,正想撞撞秦知香告诉她快些走,却见秦知香两眼看着下方,一瞬不瞬的,脸色十分凝重。
凤辛彦心中一个激灵,丰富之极的想象立即铺展开来:看这光景,莫非,秦姐姐喜欢的是三哥?!这可了不得了!四哥知不知道?!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复杂的关系!可怜的四哥!
她正自纠结万分,秦知香只是紧盯着冼宝黎,见她说话气息虚弱,面色也不好看,想来是之前所受外伤内伤均未痊愈,只是冼宝黎似乎万般不情愿,却又为何要被凤笑奕占这个便宜。
凤笑奕正自对冼宝黎上下其手,秦知香但觉有些看不下去,忖度是否该现身趁机杀死冼宝黎。她原先与冼宝黎同归于尽的念头不过是因为乍然被陆西寅背叛是以一时冲动,如今她心中有了未尽之事,便不会再鲁莽行事。她前后细查,看凤笑奕是否有凤家的高手在左右;而她如今没有天泓剑在手,与受伤的冼宝黎,胜负又是几何。
忽然“兵”地一声,凤笑奕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他亦浑身僵硬地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厅中奏乐的女子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冼宝黎抢先一步,一掌一个,似是想要尽数击毙,只是她内伤沉重,杀了两个竟气喘吁吁,另外几个女子吓得要叫,她只得点了她们的穴道。
凤辛彦瞪着眼睛呆住了,她活了十八年,还从未见过尸体,此时远远看到那两个女子嘴角淌血倒在地上,几乎没法相信她们已经死了。凤笑奕身体虽不能动弹,神智却在,话语中带一丝惊恐,强颜欢笑道:“宝、宝黎,你做什么,快别玩了……”
冼宝黎倾世的容颜上此刻神色慑人,拿出藏在靴中的短剑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若非我受伤,只怕你也不会放松警惕……”凤笑奕面如土色,仍旧笑道:“你说的这什么话,我怎会对你警惕,我爱你都来不及呢,咱们一夜夫妻百日恩……”“住口!”她身子发颤:“你这禽兽,对我下药……我……”她太过激动,来回踱了两步方道:“我阉了你!”
这番话叫秦知香与凤辛彦两人听了个明白,秦知香回想凤笑奕那色迷迷的操行,竟曾垂涎冼宝黎的美貌,做过下药霸占的事情,只是她却不明白“淹了你”是何意思,莫非冼宝黎要将凤笑奕丢到水里去吗?凤辛彦却比秦知香晓事多了,但她身上穴道被点,没法呼喊,也不能随意活动。
凤笑奕这下当真害怕了,抖着声道:“你你你敢碰我!老四不会放过你!”冼宝黎切齿痛恨道:“若非凤四保着你,你岂会活到今日?!我日思夜想都是如何能报此仇,今次便是同归于尽都在所不惜!你以为我是怕了你,才会饶了你?不过是因为过去我即便豁出命去,都不一定伤得到你!”
凤笑奕好似难以置信:“宝黎你何出此言啊,我这样风流倜傥,你我本该是两情相悦,那药只是让你没了气力,你神智都还清醒的……”“啊!!”冼宝黎崩溃般地大叫了一声,她神态癫狂:“我还是先阉了你,再杀了你!不能留你在世上再多说一个字!!”
秦知香见此情景,忽地脑中灵光一现,卢正行被杀之时,她所捡到的凤笑奕的锦帕,莫非,是冼宝黎的?这样说来,杀死卢正行的人是冼宝黎,是以高巧玲才要为她隐瞒,而冼宝黎又为何要杀卢正行?秦知香心中一踟蹰,随即便想到了:冼宝黎是来杀她的,只是中间不知发生了何事,冼宝黎将卢正行杀死了。
秦知香心中一时豁然开朗,说到底,小灵拳派也好、冼宝黎也好,都是冲着凤家来的,她不过是被认作凤家之人,受了牵连。她心中一凛,这番变故,是否亦都在凤笑阳预想之中?凤辛彦费尽力气已经用肩膀朝秦知香靠了多下,秦知香正自沉思,并未在意。
冼宝黎蹲下就要褪下凤笑奕的裤子,“咕咚”巨响,凤辛彦勉力活动,才从房梁上摔了下来,跌在地上痛得浑身扭曲。冼宝黎伤后耳力差些,这下才发觉有人,大惊道:“你是何人?!”她抬头看向房梁:“还有一个!下来!”秦知香咬咬牙,飞身跃下,一掌直击冼宝黎,另一手隔空解开凤辛彦的穴道。
冼宝黎万万没想到是秦知香,怒从心头起:“好一个凤家的走狗!居然没死!”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