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场外溜去。
陆南雪跌足道:“太乱来了!——庄语,快去阻止。”庄语本就不在棚中,被歌声一震,瞌睡也跑光了,飘飘忽忽地向冼宝黎飞去。凤笑阳道:“宝黎姐怎地如此失态。”陆南雪看了他一眼,想是赵岁给他输送功力,是以他可不受歌吟荼害,故作镇定道:“让凤四你见笑了,我们长虹剑派,一个小小的比武都弄得一塌糊涂。”
秦知香茫然向冼宝黎走去,周桐虽然着急,但他亦需运功抵御,无暇他顾。冼宝黎恻恻而笑,凤笑阳远望而见,暗皱眉头,看了看身后那戴笠之人,颇有焦灼之色,那人见了,一声轻笑,墨绿竹笛举在嘴边,“嗡——”地巨响,全场所有人心中大震,冼宝黎被震得喉头一哽,吐出一口血,歌声戛然停止。
而这笛声犹如平地一声雷,叫秦知香心智回拢,低头一看,掌心已经满是鲜血,竟是被自己生生握出来的。她神智已回,愤怒与恨意立即熊熊燃起,毫无犹豫地拔出天泓剑,向冼宝黎刺去!
陆南雪正按着被笛音震得发麻的耳朵,她坐得较近,所受影响更甚,无暇思索凤笑阳究竟带的是什么人,便看到秦知香拔出的宝剑,她大惊失色,立即起身向冼宝黎奔去。
庄语却被这一声笛音惊呆,难以置信地看向那戴笠帽之人,一时居然愣了。以天泓宝剑使出天泓剑法,威力非常人可以想象,但见红光一闪,冼宝黎身后一片山石被劈为两段。冼宝黎大为惊异,却弄不明白这是什么剑,一招之下已知道自己胜不了,心中虽恨意未平,亦只能且战且走。
秦知香一心要杀冼宝黎为张胜义报仇,此刻她心中毫无杂念,便将天泓剑法源源不尽地使了出来,冼宝黎魔音功已被适才一声笛音所破,她咬咬牙,只能与秦知香斗剑法,而秦知香的剑招如洪水般扑来,是她生平见所未见,她竟全无抵挡办法!
忽然间秦知香长剑一振,发出嗡响,冼宝黎的软剑居然发出共鸣,她的手被震得一抖,软剑随即便被秦知香一斩两半。
冼宝黎没了武器,心中饮恨,大仇未报,莫非就要折在这小丫头手上?秦知香一招“滴水穿石”,剑势笔直划破天际,向冼宝黎心脏刺来,快到冼宝黎尚自直直站立,剑尖已及衣物,千钧一发,陆南雪一剑将天泓剑隔开,斥道:“振作点,宝黎!”
长剑虽未刺中,但剑气亦是非同小可,冼宝黎胸口血流如注,只差半寸,剑气就倾入心脏,回天乏术了。凤笑阳仍端坐木棚中,看了看梁绮和徐歌笛两个:“两位要袖手旁观?”徐歌笛道:“我武功低微,能帮上什么忙?”梁绮看了看他身后那戴笠帽之人道:“即便我想出手,凤四公子的友人也不会答应。”
凤笑阳以手支颐笑道:“最厉害的不是这位,最厉害的是她。”他手指了指秦知香,“图穷匕见,她就是我的匕首,你看如何?”梁绮心里沉了沉:“庄语师兄的多年苦练,今日大约要付之东流了。”
歌声虽停,但洪相派等几大门派早已杀红了眼,场中一片混乱,长虹派弟子更是制止不了,围观的武林豪杰亦都逃的逃散的散,只留一部分胆子大的,仍想看看接下去究竟如何收场。
庄语定了定心神,暗想着,那人被山河日月图天戟刺中,定然已经死了,何况那戴笠之人一头白发,显是老者,怎会是他?只见陆南雪护着冼宝黎,难以抵挡得住秦知香,他疾速飞身向秦知香攻去。
秦知香此时脑中没有了“畏惧”二字,已是见神杀神、遇佛杀佛,只要挡住她杀死冼宝黎报仇的,不管是谁,一概都砍。庄语仍是身在空中飘飘荡荡,暗紫的长戟与天泓剑银亮中隐泛红光截然不同。秦知香没有这种漂浮的本事,但她心中郁结的愤怒与悲伤,全化为威力巨大的剑招,如强劲漩涡向庄语这根羽毛卷去。
好在庄语有长戟定住身形,否则真该被这强势水流卷走,然则羽毛被水沾湿终究是越来越沉重,庄语逐渐失了轻盈,无奈落回地面,二人仅以招式相斗。周桐则已被白山剑门的掌门缠上,偷眼看向秦知香的打斗,暗想着,乖乖不得了,这天泓剑真是个好东西,用上这宝剑,这小丫头的功力增加了多少倍?瞧这跟庄语都打得不分上下,难怪凤笑阳拿她当宝贝。
庄语功力毕竟不是毕成这样的毛头小子可比,面对排山倒海的剑影,他长戟微扬,挥下的一瞬手腕动作突变,快到极致,整个戟身横向击中水面,水潮成排回弹,狂涛嘶吼,如欲噬人。秦知香脚步调整细碎却极其快速,微微后退,看准时机,亦是一招“惊涛拍岸”,这回卷之势竟比原先更大上一倍!
如此对手庄语当真生平第一次遇见,一时无策,但仗着长戟兵刃奇特,不惧长剑,飞速旋成盾牌一般,但听“乒呤”之声不绝于耳,秦知香快如闪电的剑招尽数落在戟身之上,庄语内功雄厚,挨了数十下倒不觉难以支撑,只是如此下去不是办法,须得转守为攻。
场中数百人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又有两骑驰入场中,却并无多少人注意,而凤笑阳眼观六路,却呼吸一紧:正主来了,这么快。
庄语招数再变,戟身急转,疾速旋转中带出风势,冲开水面向水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