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凤笑奕素来爱好女色,这下多看那孙莹小姑娘两眼,越发觉得不同,粗布衣衫也能穿得妍丽有致,如同粗制花瓶中插着娇艳花朵,若是稍作修饰打扮,可真比他在金陵寻常见到的红粉佳丽出色不少。
而巨龙帮的帮主潘卓今日亲自现身,作陪凤三公子,察言观色中见凤笑奕颇有点属意小姑娘,咳了一声道:“你们这些人也太不知好歹,占着这小楼也好些日子了,还把老板赶出去自己收房钱,收了那么多也该够了吧,一群刁民,还对着凤公子不依不饶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话立即激起众怒:“凤家人逃得没影踪了,我们到哪里去找人?只能到这小楼来了!”“说我们收了房钱,这里压根就没有客人,哪里来的房钱?”“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谁是刁民,我们没毁坏这里一桌一椅,全是昨天你们打烂的!”
孙浩举手示意大家安静,最终站出来道:“既然正主儿来了,我们也不多废话,这么多人的工钱,还有打伤人的医药费,凤公子拿出一万两来,我们两相罢手,否则今日的事绝不能善了,就算是闹到金陵去我们也不会罢休!”
“一万两”三个字一出,凤笑奕立马就笑得前仰后合,潘卓十分乖觉,立即附和着一起笑,剩下巨龙帮弟子见帮主笑得那么欢,也跟着凑热闹,一时大厅里笑声一片,把这二十来个工人笑得脸色黑的黑、绿的绿。
一个年轻些,瞧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青年忍不住了,暴怒道:“有什么好笑的!!”凤笑奕笑得直擦眼泪道:“没什么,只是……哎,说来爷也不差这么点钱,一万两而已,也只够我去找金陵环彩阁的花魁姑娘住一宿的,可是呀,爷今天不高兴,就是把钱扔到水里去,也不给你们。”
几个工人被他这番话气得浑身直颤,孙浩也气得不轻,压抑地低吼道:“你到底想要怎样?!”凤笑奕叹了一口气,满脸怜悯地道:“真是可怜,为了这么点钱,就把你们逼成这样了?”他眼珠子一转,看向孙莹道:“不如这样吧,这位小姑娘跟我回去,我权当一万两给个雏儿赎身了,虽然她这姿色跟花魁还差些……”
“你无耻!!”孙浩爆喝一声,向凤笑奕扑了过去,凤笑奕一脸惊恐地哎哟一叫,孙浩去势甚急的身形却生生被阻断,摔在了地上。潘卓身形极快,早已一棍子打中孙浩,恶狠狠地道:“敢对凤公子不敬,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孙大哥!!”孙浩一遇袭,隐忍许久的众人立即失控,与众巨龙帮帮众斗在一处,厅中一时哀呼声、怒骂声、砸桌椅声乱成一片,孙莹被吓哭,躲在一边怕得发抖。巨龙帮之人毕竟会些武功,寻常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乱了一阵子,很快便胜负已分,二十来个年轻工人俱都鼻青脸肿,或被打晕,或被打得站不起来。
凤笑奕满意地笑道:“潘帮主,真是能干!回头我跟老四说说,明年志鹏镖局的差事,分你一杯羹。”志鹏镖局乃天下第一镖局,凤家虽然弃武从商,但与武林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每年的货物运输、手工商业事务,志鹏镖局从中参与不少,也是赚的盆满钵满,潘卓听得两眼放光道:“真的吗,但巨龙帮可不是镖局。”
凤笑奕摆摆手道:“有些事情用不上镖局,像潘帮主这么灵巧会办事的,我信得过。”潘卓喜不自禁,下手打人更是卖力,踩得地上一个被打倒在地的小伙子哀呼着晕了过去。凤笑奕转头朝孙莹小姑娘走去,满脸堆欢地招手道:“来来,小妹妹别怕,叫什么名字?”
孙莹全身止不住地抖,根本说不出话来,蓄满泪水的眼睛只向自己哥哥处看去,孙浩躺在地上,已全没了招架之力,凤笑奕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心念转动,又有了主意,笑道:“小妹妹怎地不理我,看来是你哥哥有些古怪,还得再教训教训才是……”
“别!”孙莹抖着声喊道,孙浩虽然起不了身,却咬牙道:“小莹别理他,赶快逃走!这人是个禽兽!”这话凤笑奕可不爱听了:“真够嘴硬的,潘帮主,麻烦你帮我打烂他的嘴!”潘卓一听乐得遵命,他随身武器是根长棍,这下毫不留情就重重敲在孙浩嘴巴上,将他八颗门牙齐齐打落,上排嘴唇因与牙齿相撞也裂开一道大口子,满嘴是血。
孙莹惊叫一声险些晕过去,凤笑奕摇摇头道:“哎,这可太惨了,小姑娘,我看你再不答应跟我回去,你哥哥可还有的苦头吃。”孙莹脑袋已经一片空白没了主意,孙浩在地上气若游丝,却仍倔强出语:“别……别理他……”
他没了门牙,讲话漏风,凤笑奕快步走上前,抬脚把他脑袋踢到一边道:“还逞英雄,爷有的是法子整治你。”孙浩恨极,伸出一手,抓住了凤笑奕的长袍下摆,凤笑奕穿着最顶级的月白纱真丝混纺外袍,夹杂纷繁复杂的刺绣纹路,被孙浩沾血的手一抓就印出一个鲜红掌印,凤笑奕一时不察被他抓到,立即踢开他的手哇哇叫起来:“大胆狂徒!!潘帮主,给我把他的手脚全打断!!”
孙莹闻言惊痛地大叫,潘卓却最爱这样的差事,简单易执行,眼疾手快就抡棍先把孙浩适才闯祸的右手打折了。孙浩痛呼一声,还不肯晕去,仍旧瞪着眼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