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紧绷而又坚硬的右臂,也回复了原有的柔和。
这鬼东西要是妥善利用,未尝不是个好东西。
林栎边想着边穿上衣服。
“快点,磨蹭什么!”苏娉在外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低声催促起来。
林栎整了整衣服,笑着走了出去:“来了,苏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
地牢外头,是一条昏暗的甬道,蜿蜒着直通向地面。在牢门口不远处的地上,蜷躺着一个大汉,身上只穿件中衣,显然林栎身上的外衣就是他的。
苏娉就站在门口边上,双颊的潮红尚未消退。她瞪了林栎一眼,丢下一串钥匙:“当然是来救你了。自己把锁链打开吧。”
那串钥匙共有四把,分别对应锁住林栎四肢的那四条锁链。
看着林栎把那些断掉的锁链,一条条丢在地上,苏娉眼里的讶色越来越浓:“这四条铁链,是怎么弄断的?”
“我伸伸手,蹬蹬腿就断了呗。”林栎笑着说。
苏娉沉下脸来:“我跟你说正经事,少跟我胡说八道。”
“我说真的呢。谁知道袁老头家大业大,用的铁链却是这样的脆弱呢。”林栎把最后一条链锁丢了,笑着上下打量起苏娉来。
苏娉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只觉全身上下,似乎没有穿衣服一般,不由有些急了:“你在乱看什么?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我在看苏小姐你有没有受伤呢?为什么比我晚出月湖林呢?”
“我没有什么事,只是在林子里迷了路而已。”苏娉哼了一声,“而且我怎么样,也不需要你关心。”
“好吧,但我还是要感谢苏小姐你来救我,真是意想不到呢。”
苏娉看了看林栎,又扫了四周一眼,冷冷道:“你不用感谢,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只是想回报下袁老头而已。”
“回报袁老头?”林栎听得大喜。
苏娉哼了一声,道:“简直反了那个老东西,竟然趁我爹和我不在,把邑衙当做他钓鱼抓人的地方,置我爹这个邑长威严于何地。哼哼,他敢如此肆意妄为,我就要敢让他灰头灰脸一次!”
林栎不由笑了:“这么说来,你们这是鹤蚌相争,让我渔翁得利。”
“哼,少说废话,走吧。”苏娉冷冷扫了林栎一眼,转身往甬道外头走去:“袁家府邸里戒备森严,不想死的话,就紧跟着我,小心点!”
此刻情况不明,地形不明,林栎只能紧跟在苏娉身后。
不过,看着苏娉那凹凸有致的背影,林栎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他不知道苏娉被魔木之王所伤后造成的失忆症,现在是否有所好转。
“苏小姐,虽然说你是要回报袁老头,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嘿嘿,上次一别,我还以为只要我们一见面,你就会杀我呢?”
这话中敏感信息太多了,说出来是一种冒险行为,不过林栎还是决定用它来刺探下苏娉。
果然,这话一出,苏娉突然不走了,然后她一个回头,恶狠狠瞪着林栎,目光如刀似剑,手更是按在腰间的灵木剑上。
林栎不由停了下来,故作不解道:“苏小姐,我说错了什么吗?”
“少跟我提过去的事,否则我会马上杀了你,知道吗?”
林栎无奈地耸耸肩:“看来,苏小姐你对我的误会还没消——你没有想起别的什么来吗?”
“哼,我没有误会谁!”苏娉咬牙瞪着林栎:“我也没有忘记什么,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巴,否则我也管不住自己的剑。”
“好好,看来要还我清白,还得过段时间了。”林栎笑着说道。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小铁门,铁门敞开着,两名大汉昏倒在旁边。
苏娉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冲着林栎招招手,当先走出铁门。
林栎跟着出去,只见铁门之外,是个空旷的大房间,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名大汉,均是被击晕过去。
为了救林栎,这次苏娉可算是狠下重手,一路过关斩将闯进去的。
作为月湖邑第一家族,袁家自然能住进月湖城之中,而且宅邸面积,达到城内总面积的三成左右。
出了那座作为地牢入口的大房间,偌大的府邸便完全呈现在林栎眼前。
此刻,正是夜深人静时分,只见漠漠夜色之下,一座座屋檐连绵起伏,一座座亭台阁榭首尾相连,犹如暗夜里蛰伏的一头头巨兽。
“我们到哪里去?我的精木剑还不知被他们拿到哪里去呢?”林栎看着四周说道。现在对他而言,精木剑是安身立命,掌握主动权的根本,他想把它找回来再走。
“你要想再被投入地牢里,那就去找吧,否则跟我先离开这里再说。”苏娉回头白了林栎一眼,掉头继续往前走。
“好吧,逃命要紧。”林栎摸了摸鼻子,大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