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娃娃看月光光。
小妹妹穿新鞋,去到阿婆家,
阿婆拿着锄头耙啊耙,
耙出一个大西瓜。
可是,现在那个给她唱歌的人躺在了冰冷的棺材里,再也不会笑着对她说,丫头,快洗手吃饭了。
阿婆,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还没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跟你说。
葬礼举行到第二天,林建业带着妻女赶了回来。
小和远远地看到那个男人,依稀有记忆中的模样,但已经有些发福。
他的目光和小和碰触到,只看了一眼,他就别过头去,再也不理会那个孤单跪在角落的孩子。
来葬礼上祭拜的人不少,他们给逝者上了柱香、安慰了家属几句后,便匆匆离去。人来人往,日出日落,谁都没有注意林小和,她就好像一个被人遗忘的影子,身边只有一只弱小的小猫陪伴着她。
终于到了出殡下葬的那天。
长长的队伍一直从街头排到结尾。
孝子孝孙们穿着麻衣带着孝走在最前端,大伯作为长子捧着阿婆的遗相,其他家属跟在他后边亦步亦趋,边走边哭,大伯母的哭声最为突出,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婉转悠扬,隔着三条街都能听到她独树一帜的声音。
白幡在风中颤颤巍巍着,领路的道长一边摇铃一边大力撒着纸钱,小和走在棺柩边上,小心翼翼地跟随,就如以往跟在阿婆的身后一样,那时弄堂里的爷爷奶奶们都说小和是阿婆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