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飞身掠入阵中,不料穿行得一会,竟然找不到出路。在阵中转了个把时辰,也未出得那片乱石丛中。”
“我心中暗暗惊诧,想师付曾教了我许多奇门阵法,怎么独独不能破解了这个阵门?忽听有人说话道:“来的可是收贴之人么?”我只道被人发觉,才要闻声惊去,忽又听得有人答道:“正是正是。在下承蒙主人赐贴,岂有不来参见之理?”我悄悄掩过去一看,原来阵门的出口就在我的侧面不远,只见一个蒙面人立在阵门口,外面立着一个五十来岁的青衣汉子。你道这人是谁?原来却是凤凰庄的庄主梅长青。这厮在江湖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十分倨傲,自视甚高,殊不知却是这般贪生怕死,全没半分骨气。”
“我见那蒙面人领着梅长青朝阵内穿去,便悄悄跟随在后面。行了一会,不觉出了乱石阵,来到一条林荫小道,那小道逶迤好几里路,又来到一个去处,极是隐秘,却是山青水秀,花光映人。但听鸡鸣狗叫,山林中隐掩着一个大山庄,庄门上写着‘魂梦山庄’几个字。待那蒙面人领着梅长青进了庄门后,我也飞身掠过院墙,不料才一落地,便听得身边有人道:“难得你一路跟踪而来,也省得我们去请你了。”只见我旁边立着四五个玄衣老者,个个神色木讷,不言不语。那说话之人却是立在庄门口,离我竟有十来丈远。我适才听他说话时,呼吸可闻,只在我扭头转身的当儿,他便退到了庄门口。”
“只见那人一身青衣,年约五十来岁,眼中寒光似电,形貌桀骜,气势不凡。我虽暗暗吃惊,却也还不惧他,想自己在江湖中已难逢对手,这几个人未必便奈何得了我。当下飞身掠起,只想脱身出去,不料身形才起,那五个玄衣人各出一掌,劲气如流,将我逼将下来。我心惊之余,施展出本门的无影劈空掌,这掌法自我出道以来,还不曾落败过。不料却无法取胜,与他们斗了百来合,兀是占不到半占优势,忽听那青衣人道:“你们退下,待我来会会这位玉蝴蝶!”不知他如何认识我?”
“那五人悄然退下,青衣人身形微闪,已朝我虚发一掌,我只觉罡风逼人,压得透不过气来。我与那青衣人交手二十来招,忽见他双掌在空中微微晃得两晃,倾斜而下,招势也不怎么奇奥,只是缓缓朝我劈将过来,我顿时便觉气血翻滚,欲吐欲呕,浑身全无劲力。只听那人道:“哈哈,即来之,则安之,想走却是没门。”话犹未了,忽然伸手制住了我的穴道。哼,这青衣人便是那位总管连天堑。”
张小宝道:“他使的那招势便是五毒教的天煞婆罗功,这天煞婆罗功乃是天下最霸道的邪门功夫,可以吸取别人体内的功力。想来这魂梦山庄便是梅花帮的总堂所在了。”
思思道:“那连天堑若是这般了得,为何和我交手时却不施将出来?”
张小宝道:“只因天下英雄在此,他不想让众人知道魂梦山庄擅使这种邪门武功,天下只有五毒教的教主惟我独尊才最善用此功。”
思思问道:“玉姐姐你如何脱身出来的?”
玉蝴蝶道:“连天堑制住了我的穴道后,说我是江湖中极少见的好手,须得特别调练。”
一声呼唤,立时又奔来四五人,为首一人年约三十来岁,身着蓝袍,躬身道:“总管有何吩咐?”连天堑打量了他一眼,道:“你是老夫人的外甥桑丕?现下做了八院的管事?”
那蓝衣人道:“小的正是八院管事桑丕。”
连天堑道:“我须得出去一趟,这位女子便是江湖中大名赫赫的玉蝴蝶,你将她带到二十一院去,交给天魔师,待她服了忘我丹后,须得好生调教,为本门所用。”
那桑丕唯唯喏喏,将我送到二十一院,途中只见那魂梦山庄宽大无比,庄内山水树木,竟不知有几里路远。每个院落各不相连,甚是隐秘,不知有多少院落?来到那二十一院,只见院内房屋众多,不下百间,有许多神色木讷的玄衣老者往返穿梭,不知在做什么?进得一个大厅,又见二三十来人在练什么武功招式,都是六十岁以上的玄衣老者,却无一人说话。那桑丕进了大厅,又朝左拐进一条小径,却让那几个跟随他的玄衣人都留在大厅里。
那小径通到一个大药园里,只见一片奇花异草,香气扑鼻。药园的后面是一个百仞高的峭壁,峭壁下有许多石洞,那桑丕在峭壁下呼唤了几声,从一个石洞里出来一个十多岁的丫鬟,桑丕问她道:“天魔师在哪里?”
丫鬟道:“天魔师在十二洞里调练新收的四十名玄衣死士,须得半个时辰才能出来。”
桑丕道:“又收了四十名老者么?”
丫鬟道:“非也,是四十名壮汉,他们都是收到我们秘贴的武林高手,他们已立誓效命,也没让他们服那忘我丹,待他们练成了本门的神功,又须回到武林中去的。庄主说,三十余年前收的那批人现已太老了,这几年全都要换掉,还得再收一大批青壮年人来。”
这时从一石洞中依次行出十来个玄衣老者,个个神色木然,不言不语,却身法轻捷,功力不凡。那丫鬟指着他们道:“这些人便是三十多年前在扬州蓬莱客店收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