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参见已毕,正色道:“宝儿呀,往后呢,有众师兄姐帮衬,早晨须得早起,要吃得起苦,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唔唔,只要你好生学艺,吃苦耐劳,将来也不难扬名立万的。”
正说着,门外一阵格格嘻笑,走进一红一绿两个蒙胧少女来。走在前面的女孩儿高挑个子,面色红润,脑后一条鲜红的绸带扎着一缕柔美的长发,樱唇带笑,杏眼含娇,身穿绿色紧装衣,手提长剑。后面的女孩儿又矮又胖,肤色洁白,圆圆的脸儿,一对水灵灵的眼睛,笑起来两酒窝又圆又深。她身着红色纱裙,也提着一柄长剑。两人边走边争,唧唧呱呱,旁若无人,径到卓玉芬母女面前。那高的说:“外婆,娘,刚才阿锦输给了我,却赖着不认。”
矮的道:“不对,外婆、姨娘,阿玲使的不是本门的武功。”
卓玉芬笑道:“两个死丫头,一天到晚吵个不休。快来见过你们的小师叔。”
两个女孩儿这才怔怔地打量张小宝,那高的道:“喂,你几岁了?”
张小宝道:“十六岁了。”
矮的叫道:“原来比我们才大半岁呢。为什么要我们叫他师叔?”
高的道:“呔,你比我们后从师,须得叫我们师姐才是。我的院子里有几个比你还大的师弟呢。”
卓老太太道:“玲儿锦儿,不得无礼。”
卓不群也道:“你们两个小蹄子,目无尊长,不说你们,外面武馆里与你们父母一般年纪的人也须叫他师叔呢。”
两个女孩儿尤是嘀嘀咕咕,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张小宝十分尴尬。见她们正拿眼打量自己,神色似嗔似怒,又似喜似恼,心里正不自在,却听卓玉芬拉着两个女孩对他道:“小师弟,这高个儿便是我的女儿玲儿,这个呢,乃是我的外甥女锦儿,也算是我的徒儿了。两人同龄,比你果然小几个月,刚满十四岁。”又对两个女孩儿道:“你们刚才是如何分出胜负的?”
玲儿道:“她使到‘单凤朝阳’这一招时,我将她的剑都打落了地。”
那锦儿道:“她使的不是本门的招法,还险些刺伤了我。”
卓玉芬笑道:“莫非玲儿还会自创武功不成?玲儿,你且使出那一招来给娘看看。”
玲儿顿了顿,撒娇道:“娘,我使将出来,你可不许骂我的。”
卓玉芬含笑道:“除非你用了本门轻易不许用的狠辣绝招。”
玲儿道:“不是不是,娘,你看好了。”
玲儿含娇含笑,身子微侧,起手一剑,如蛇穿出,剑尖摇闪不定,喤喤有声,竟看不出袭向何处,似已笼罩敌身各处要穴。只见铃儿剑走龙蛇,一招不尽,后着连绵,招中有招,余势不衰,似含高深剑理,后蓄奇招妙着,杀机隐隐,只不知下一招如何使法?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想来玲儿功力甚浅,这剑招使得尚不大熟习和完善,却已是如斯可怕,若是功力深厚的高手使将出来,更不知厉害到什么程度。卓不群面色大变,急问道:“玲儿,这招剑法是谁教你的?还不快说!”
玲儿见外公面色严峻,嗫嚅道:“是一个猥琐老头教我的。”
卓不群与女儿卓玉芬同声发问,一人道:“是什么时候教你的?”
一人道:“是在什么地方教你的?”玲儿道:“就是今儿下午,外公他们回来不久,我与阿锦练得累了,便去卓二伯伯家讨葫芦糖吃,在院门外见到这老头儿。他问我想不想胜过了锦儿,我说想,他便教了我这一招。”
卓不群又问道:“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玲儿想了想道:“他问外公回来多久了,那马车里面是什么东西?”
只听卓不群声音微颤道:“你……你如何回他的?他还说了什么?”
玲儿见众人都神色凝重,吃惊地望着自己,心下惴惴,低首道:“我回说……回说不知道。那老儿也没再说什么便走了。”
卓不群沉吟片刻,忽然冷哼一声道:“来者不善。哼哼,后院须得加派人手。仪凌,冼明,克君,晚饭后你们各挑十人轮流守侯,林儿芬儿夫妇也领十人去,强敌在伺,切不可掉以轻心。阿三,你先去镇南武馆师叔那里知照一声,就说有****高手混进堡来寻仇,须得严加防范,要他派几个好手来。待会儿我自己去堡内再选派人手,加紧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