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松对红嘴一种**裸的挑衅,换做一个正常的人来说,谁都不会善罢甘休。王三烛听到他这话,也眯着一双绿豆大小的老鳖眼偷偷打量着大步向前的红嘴,嘴角不知不觉间氤氲起了笑意。
红嘴捧着手里长长的烟枪吞云吐雾的正在兴起,听了陈松叫它猴子竟然不以为意,微微一侧头,用眼角撇着大声叫喊的陈松,嘴里又狠狠的抽了一口大烟,发出一声“嘶”的异样声响,别过头去就不再看他。
它的反应出乎了王三烛意料,能叫红嘴猴子而不被它折腾的只有牛七几个人,就是自己叫它猴子也不会善了,除非是它自己应允了这种叫法,否则可就是找不痛快了。
陈松把红嘴的反应看在眼里,脸上挂满了得意,一副‘爷我君临天下’的表情,看着王三烛和牛十拴满脸的愕然,我爹似乎模糊的猜测了老二变疯的原因,不论事情的经过是怎样,肯定不会脱了红嘴的干系。
我爹看着红嘴漫不经心的身影,暗暗咬着牙根,老二本来是一个知书达理学生料子,就因为撞到了它,变的暴躁易怒,而且因为这种容易暴怒的性子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牛十拴在我爹身边不远的地方,可能看出了我爹阴沉的脸色,指着墓壁上的壁画看着我爹打岔:“三哥,你看这些壁画上画的是什么?”
在我爹分心的时候,他们已经穿过了那两扇青铜古门,古门后是一片极其空旷的空间,王三烛手里的气死猫大概只能看到方圆五、六米远的地方,昏黄的灯光没有丝毫规律的一闪一闪着,我爹借着这种随时都要灭掉的光亮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往墓壁上看过去,壁画的材质是一种不为我爹所知的细小的颗粒状涂料,这些颗粒在灯光下反射着各种颜色的闪烁光点。
壁画上绘制的应该是一支征战四方的军队,军队战无不胜,每次战争开始的时候这支军队就会有数量上的猛增,战争之后会屠杀大量的奴隶和战俘磨砺军心,大致的来说就是这只军队打仗的时候如有神助,战无不胜之类的云云,对于这些,我爹也觉得好笑,传闻中的每次战争多少都会有些神话色彩,可信不可信全在个人相信或者不相信。
我爹属于坚定的后者,看了一眼这些壁画就不想再看第二遍,敷衍着:“我不知道,看不懂。”
话音刚落,王三烛就干着嗓子“嘿嘿”一声怪笑,指着壁画上的一个角落说:“这壁画和刚才那间墓室里的壁画记载的都是同一个人一生的征战,你们看这儿,这儿记载的是墓主人死亡的时间、方式和地点。”
壁画之上记载墓主人并不算稀奇,但是记载墓主人死亡的时间、方式和地点的却不是很多,顺着他手指着的角落看,是几个不在我爹认知范围内的古文字,这种文字不属于我爹所学的楷字和宋体,是一种极其怪异的文字,一个一个或上下或左右的排列着,不管是文字的本身还是排列的方式在我爹看来都很别扭和奇怪,哪有这样记载事件的古人?想想也只好归结于自己的学问不精上。
陈松早就按耐不住想要揭了他的老底,听他一说完,立马看着壁画上的几个怪异的文字,张口就问:“老王叔,依你看这上面的几个字要怎么念?”
王三烛的脸上果然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挠着脑袋打着哈哈:“先人的字,咱们几个怎么能用嘴说,要放在心里用心记。”
他这人老光棍一条,十里八村的老娘们儿都是他的头,而且极其要面子,平素里杀人不眨眼,见他说了这话,除了陈松也没人敢让他丢了面子,我爹也只敢在心里暗暗鄙夷,不敢放在明面上说。
“你放屁!净会胡邹……”
“哧哧……”
陈松刚刚破开了口,红嘴就在前面张牙舞爪的盯着前面不远处的黑暗,黑暗里传来了一阵“格格”的声音,这种声音类似一种深埋在地底下的蛤蟆叫唤的沉闷声响,不管是那声类似蛤蟆的叫唤声还是红嘴的急切叫声都足以紧绷起他们松弛的精神。我爹听着这种摄人心魄的声响,牙齿有些轻微的撞击,上下嘴皮子打着颤问:“这、这是什么声音?”
没有人来回答我爹,几个人全都看着王三烛这根主心骨,王三烛脸上的尴尬早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阴沉的脸色,他提着气死猫一步一步往前走,一圈明亮的光晕也开始慢慢的蚕食着周围的黑暗。
“哧哧、哧哧……”
红嘴回过头,一只手里紧紧握这一根长长的、仍然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烟枪,冲着还在往前走的王三烛一阵呲牙,它的面目本来就丑陋的让人觉得可怕,在这种氛围和昏黄灯光的渲染下更加的骇人,整一个从地狱里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呲着牙。
王三烛跟着牛七许多年,多少知道些红嘴的来历,也知道它的本事,能让它这副模样的东西,除了墓虎或者门神之外应该不多,但是这种两眼一抹黑,只能默默承受恐惧的感觉免不了让人胡思乱想,而仅仅这种胡思乱想就足以要了人的性命。
他紧抿着嘴唇,把气死猫奋力的提在与胸口相持平的高度上,踮着脚往传来这种诡异声响的地方看过去,入眼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