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奇的物件已经超越了我爹对当时世界科学的认知,不说它的功用,单说这模样,我爹就见所未见,上面那块表盘上的数字我爹也只能认出来个零和一,其他的是怎么看都看不懂。
我爹左右打量着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新奇玩意,心里犯了嘀咕:“这是洋玩意儿还是陈松这厮私造的?”
陈松听不到我爹心里的嘀咕,看着那俩巴掌大小的东西,眼睛里隐隐有着一些狂热和兴奋,说:“你们都往后边退几步,等会开出了沙土你们几个也好跑路。”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揶揄,想着心里一定有了打算。听了他的话,几个人都是撞鬼似的连连的往后退,陈松别着头看着三个人,嘿嘿一笑,从麻包里掏出一块黑色袋子裹着的东西,随着他慢慢打开这个袋子,袋子里的东西也显露出来,尽是些类似铁粉、礼炮花子的黑色粉状物。
陈松伸出手指头往那物件表盘下面扣索着什么,估计着是这件东西的开关。他的手指头往里面一探,这东西就像一头苏醒的野兽,开始咆哮着颤抖起来,这种机器特有的咆哮声刺耳难耐,打在甬壁上来回的冲荡着又钻进耳朵里,这声音虽然刺耳却又无比真实,让我爹站在这条甬道里有着一股子‘我还活着’的念头。
相对于机器的咆哮声来说,它的体积实在是太微不足道,牛十栓躲到里机器五六步远的地方,看着这已经发动起来的机器,问:“松哥,这小玩意可真神了,得多大劲才能发出这么大的声儿?”
陈松看着不远处绷着脸的王三烛,又看着紧盯自己得牛十栓,说:“这可不是玩意儿,吃多少东西掏多大的力,这个机器可没少吃好东西,当然就哼唧的声音大,这可是个好宝贝,用来开这道封墓墙可真是有些可惜呀。”
他的家底子很多,本身对捣鼓东西和倒斗更是成瘾成痴,传闻只要他想造的东西没有造不出来的,所以他说这个玩意可以打开封墓墙听在几个人的耳朵里也不是多么的不可置信,牛十栓看着还在震颤的机器,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小东西有什么用?”
王三烛寒着脸,不等陈松说话抢着说:“这是用来爆破的机器,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我那就有好些个。”
陈松听到这话,背着身子,脸上好一阵苦笑才回过头说:“你们都往后退几步,小心等会被什么东西冲了窟窿。”
不管他的话是不是危言耸听,我爹乖乖的往后又退了几步,才开始看着陈松是怎么操作机器,他把手里的黑粉全都倒进表盘下面的孔洞里,用手指头夯实了才开始盯着着机器上的表盘,又说了一遍:“你们几个都照护点,我可要开始了。”
我爹看着陈松这副谨慎的样子,心里犯了嘀咕:“用得着这么小心?难道这堵封墓墙后面还能是黄河水不成?”
就这么心里嘀咕的一小会儿,陈松就搬着旁边的机器贴到了封墓墙上,机器的几只爪子紧紧的抓着地面,表盘里的指针开始波动起来,机器中间的链子开始转动起来,阵阵咆哮声也冲击着我爹的耳膜,声音越来越大,像是一个正在努力驮着重物行走的家畜,临死前的哀嚎。
随着这台机器的不断旋转,许多碎落的石块被震得散落在地上,声音越来越大,掉下的碎石头疙瘩越来越多,我爹抬着头看着粗厚条木码成的穹顶,心里暗暗祈祷这噪音可千万别把墓顶给震下来。
好在这种噪音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声怪异的长鸣声凄厉的响起,机器立马就吐着黑烟,零件杂七杂八的散落在地上,显然这台机器已经报废,经过这么一折腾,封墓墙上出现了一个半米方圆的坑洞。陈松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零件和碎石,又看着面前的坑洞,对着封墓墙的脸上一阵尴尬。
王三烛本来冷眼看着他炫耀,看到他当着几个人的面丢了场子,就算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能揣摩出个大概,当即双手环抱着胸,挖苦着:“二松,你这玩意放的时间长了生锈了吧,来让叔教教你怎么用这玩意吧。”
说着,就要去摸索身后的麻包。
陈松回过头刚好看着王三烛掏麻包的动作,心说,真要丢了自家手艺可还得了?心里有了打算,立马一挥手制止了他,说:“老王叔,我就是试试这道封墓墙多厚,到现在还没拿出真家伙呢,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王三烛嘿嘿一声低笑看着陈松,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玩味的等着看他掏出什么玩意儿来。
陈松不是傻瓜,看他这架势就自然清楚的知道王三烛是个什么意思,背过身子一咬牙,又重新从麻包里掏出了一台一模一样的机器,上下扣索着似乎是在调试着机器,他的动作很轻微,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一样摸索了好一阵,才伸进手去扣开了机关,学着刚才的样子找出了黑粉塞在了里面。
大致的来看,这台机器的大小、模样和先前的那一台没什么太大的差异,只有偶尔有些用来巩固关节的零件材质和颜色不同,陈松双手搬着这台机器又放到刚才已经打好的坑洞里,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操作着机器又开始工作起来。
墓室里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