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三变同意交出吐火石,柳旭逸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咳一声。
那名叫小豆子的药童从屋内走出来,一脸迷茫地站在他身后。
“你把吐火石存放的地点告诉小豆子,让他去帮你取来。”柳旭逸笑容可掬地说道,完全看不出有一点奸诈的样子。
话音一落,小豆子挠了挠小脑袋,似懂非懂地想了片刻,这才走上前去。他蹲下身子,侧着耳朵凑到柳三变跟前。
柳三变歪了歪身子,对着小豆子附耳耳语起来。
声音很轻,像蚊子嗡嗡一样,柳承站在一旁,只看到柳三变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一句话。
少顷,小豆子站起身来,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柳旭逸干咳了两声,转过脸来,冲着柳承吼道:“我让你打发柳三离开,你怎么能对他动手,还敢下这么重的手,你眼里还有家规族法吗?”
听到这话,柳承登时一愣。
这老东西刚才还在敲诈柳三变,现在怎么又朝我发火了?
这老不死的变脸比变天还快,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
心中腹诽不已,柳承脸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说道:“爷爷,是他偷袭我在先,我只是被迫回了一拳,要不然躺下的就是我了。”
“人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敢狡辩?”柳旭逸提高了声调,厉声说道。
难不成是这老东西想撇清关系,故意装模作样训斥我一顿,然后好找台阶下?
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要抗下所有责任?
这个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柳承咬了咬牙,心道:那老子就赌一把,他总不至于刚收下我,就害我吧!
“都是我的错,下手不知轻重,还请爷爷责罚。”柳承垂下头,低声道。
话音还未落下,柳旭逸冷哼一声,大袖一甩,说道:“够了,你一口一个爷爷,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这个爷爷,怎么不想想这是我的药堂,你把我放眼里了吗?”
咦?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有点不对头!
这一段连珠炮式的质问,分明没有半点就坡下驴的意思。柳承有些疑惑,想了一想,可能是时机不到,只得继续说道:“柳承知错,请爷爷责罚。”
“要罚也轮不到我罚你,你自己去演武堂领罚!”柳旭逸叹了口气,满脸惋惜之色,“我本想好好栽培你,没想到你竟然恃强凌弱,对同族兄弟都能下如此重的手,我若是继续偏袒你,就愧对列祖列宗了。”
听到这里,柳承彻底明白过味来,这老东西的人品比他想象的还要差,只有他想象不到的,没有这老东西干不出来的。
柳承怒火中烧,刚要破口大骂,转念一想,这老东西的修为可是血祭境,自己在他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实在招惹不起他,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
等老子到了血祭境,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心中暗自想着,他咬了咬牙,说道:“好,我这就去演武堂领罚。”
“以后这药堂,你也不要来了,免得别人以为是我纵容你打人。”柳旭逸眼睛一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缓缓说道。
哼,老子再来的时候就是你个老不死的死期到了!
柳承心里暗骂一句,头也不回地出了药堂的院门。
来药堂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看一看与炼丹有关的灵草,还有药堂内的炼丹器具。
虽说没找到炼丹器具,但他已经确认了灵草的事情,也知道柳旭逸只是个半吊子炼丹师。
所以,离开药堂并没让他感到遗憾。
只是柳旭逸的做法让他极为不爽,他没想到自己会碰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特别是柳旭逸不仅将他扫地出门,还让他去演武堂领罚。如此一来,柳旭逸既让柳三变心服口服,又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算是族长知道了此事,也拿柳旭逸没有什么办法。
然而,他可就惨了,去演武堂领罚,就预示着要挨板子。
一顿板子打下去,这屁股还不要开了花?
屁股养伤的时候,坐不得,躺不得,只能趴着,还不憋屈死他!
更何况,这板子打下去的轻重全凭演武堂管事说了算,他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疼得死去活来。如果想屁股少受罪,就要提前给管事一些好处,给的越多打得越轻。
除了那瓶丹药以外,柳承身上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但是,那瓶丹药,他说什么也不会动。
走了一路,想了一路,柳承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一路上愁眉不展。
最要命的是,柳旭逸随时都有可能让药童去通知演武堂,如果演武堂管事知晓了此事,而柳承又没有及时去领罚,那他就会遭受更重的惩罚。
“你个废物来这里干嘛?”
忽然,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柳承的思绪。
他循声移目,十丈之外,一个灰衣少年斜靠在杂务堂的柱子上,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嘲弄地望着他。
“杂务堂。”柳承没有理会这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