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骗我,他说过,他只是玩玩而已,又不是真的。你知道,现在!我说话还是算数的,我在爸心中还是有地位的。”
“可是!你知道他玩的是谁吗?”
“不管谁,说明爸爸魅力大。我的女同学都说他比我有魅力。”
“天啦,儿子,大是大非你要懂。这年头,虽说乱得见怪不怪,但是道德底线还是要讲的!他他……”
“你不是也……”郎泰暗指母亲上舞厅的事。
“那是不一样的……”娴?脸红,以为儿子知道了‘熊医生’的事,道,“我和你爸早就离婚了,是你爸死乞白赖‘离婚不离家’。为了你安心学习,当时就没告诉你……离了婚的我,是有找人的自由的,不要混为一谈。妈妈还要干干净净嫁人呢……”
“爸爸我是可以约束的,一定让他不能离;不过,如果你有想法……”泰想了想母亲刚才痛不欲生的模样,“我就……”他省了“尊重”2字。
“我仔细考虑过了。他是个没操守、没自尊、没原则的男人,而且屡教不改,我宁愿一个人过,也不……我这辈子应该不会再结婚了,不想、也没能力折腾。我选择与自己的人格-自尊活在一起。”
“你这么恨他吗?”
“我搞不清他混蛋的原因。如果他是阶级恨……那我也不恨他,”眼角滚下一滴泪,“因为……我现在认为:**的权力应该被利用,我原生家庭的权势应该被憎恨,特权应该被消灭!才华应该被尊重。”
“你考虑清楚,不后悔就行了。”听着通情达理的话,儿子泰立刻拨父亲电话:“爸爸,你快回来安慰我妈妈……什么?!你这样就不行!看我妈哭成什么样子了?外人都要替妈妈打抱不平了。你这样就是不行!”
“太偏向你妈了吧!我要你这个儿子有什么意思?!”电话那头暴声。
“你爸爸他好假啊!”娴?伤心。
“他假得好真,”儿子放下电话。
“什么意思?他有真的地方吗?”娴?一时没闹清儿子的意思。
“我是说:他是假,而且,他假得好真。”
“哦……我被气糊涂了。”
“妈妈好好的,别气糊涂啊。”
娴?突然扑向儿子,崩溃痛哭:“我现在谁也不信!我现在世上只有儿子一个!还好有儿子啊!呜呜呜——”悲鸣汹涌。好像郁闷了十多年的火山,一朝被冲开!火山口那一层薄薄的盖子,原来就是‘儿子的支持’!压抑了十多年的‘熔岩’,灼热地、黏稠地、痛苦地溢泄;冶炼了十多年的‘熔岩’全面爆发了,痛哭、痛哭、再痛哭,通红的‘熔岩’灼伤每一寸流经的土地……
是啊,在这冷漠的世界上,娴?除了能得到儿子的纯净感情外,再也找不到可以不设防信赖的对象了!而这相依为命的孩子,又偏偏是可恨的浪?的骨血!能怎么办呢?娴?恨!可是,宿命啊,这恨,它永远是无法恨彻底的。
接住妈妈一愣神后,儿子一脸凝重,尔后发出肺腑之叹:“哎,我突然懂了沧桑。”随即象个老大哥一样紧紧搂着妈妈,并且抚拍,“没事没事,我在我在。”
越过儿子的肩膀,娴?泪眼眺天:呕吐后的云层里,雷仍滚着,象粥锅里冒的泡儿一样;闪电由紫而蓝了,映照着楼壁的伤痕与雨漪。感受着儿子早熟的人生,心疼-愧疚-五味杂陈:凭什么我还没老,要有这么苍老的心?!凭什么我儿这么年少,要懂沧桑的含义?!老天爷,为什么?!她嚎啕悲咽:“做我的儿子,真是苦了你啊……记得妈妈这辈子对不起你就是了。”
泪,两个脊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