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于剿匪部队,怎敢轻易松动!
所以粮食的问题就不要再想了,汉人正张网以待,难道还要送入无底洞不成?
此时蛮占区内形势不利,应该自行处置,不可因此拖累边军。
此外又说,边军方面已经上书蛮王陈述理由,建议重开和谈以缓和形势、国中之事从长计议;边境之事才是重中这重、关乎国家存亡。
……
读罢来信,头领当然理解边军那边的苦衷,连忙回信致歉、召回已经出发在路上的队伍。
细想下来也是自责自己不加思索的病急乱投医;只是坐看多时筹划转眼成空,心中的痛苦实在是难以言表!
王庭。
罗盘山的报告还未来得及放下,边军上书又到。
蛮王惊怒忧急,交替夹攻之下,面色灰败。
既然边军将领都要求立即撤军,拿出态度和认识来认真和谈,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谈,谈吧,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吧!”
蛮王好不容易下达完指示,对低头记录完毕的官员无力地挥挥手,让他退下。
蛮王随即瘫软在王座上。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不回王宫、不去祭坛。
哪儿都不想去,没脸见人了!
其实蛮王神智清明,喘息半天以后,他也明白孰轻孰重、远水解不了近渴的道理。
甚至他方才还想过,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让罗盘山得而复失罢了。
他身上背负的本来就是历史旧账,可以不背。
但实际上蛮国与帝国之间,是绝不可能以欠债还钱的简单逻辑就可以一了百了的。
——即便蛮国上下都同意这么做,汉人又怎么肯善罢干休!
再来看国内,他固然可以厚着脸皮过活、反正唾沫星子又淹不死人。
但是,一向只听命于蛮王的军方这次异乎寻常地发声了。
他们建议和谈。
他们建议起用大巫。
他们建议公主与政。
不错,用建议的措词,确实是充分照顾到了蛮王身份的面子和感受。
但言外之意,蛮王冷暖自知。
特别是边军将领信末一句:“将士用命,浴血无悔;为祈国中政治清明。”
——边军这是准备投不信任票了吗?
如果连这个赖以安身立命的基础都开始松动了,他这个蛮王还当得下去吗?
看来,对于王城政局,一直默默旁观的军队不是不清楚、而是心明眼亮得很啊。
那就只有让权固本了。
蛮王打定主意,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王宫去。
他决定与乌羽后好好谈谈。
乌羽后受蛮王委托来见大巫,就当前形势向他问计。
在这之前,头领已经传书过来详述罗盘山情势并应对措施、以及边军方面的反应与意见。
又等到乌羽后传达了蛮王的意思之后,大巫心急之余、终于只能仰首太息。
大巫问乌羽后:“蛮王是要我再度前往罗盘山?”
乌羽后说,“如今他方寸已失、进退失据,没有定见。”
“虽是远水不解近渴,但我想去看看。”
“侄女以为不妥。”
“为何?”
“汉人在做着咱们百般努力也没能做成的事,咱们应该因势利导。”
大巫黯然道:“但是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
乌羽后泪光盈然地说:“侄女的代价也不小,受够了!”
大巫说,“那么蛮王现在才想到巫师学校的重要性,不觉得太迟了么?”
“的确太迟,但也还是不得不做。”
大巫又说:“蛮王真明白或假明白都不重要,培养巫师并非一朝一日之功、岂能一蹴而就。”
乌羽后说:“侄女还能等、总会有枝繁叶茂的那一天。”
大巫感叹说:“我已年衰心意冷灰,恐怕要中途撒手。”
乌羽后劝慰他说:“让公主来做,叔父量力襄助可好?”
“蛮王可同意?”
乌羽后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眼见乌羽后如此笃定,大巫一怔。
笃定的背后,意味着价代几何?
大巫不喜反愁,不由得怅然而忧苦地打量乌羽后。
乌羽后反而带着宽慰的神色,对着大巫强颜欢笑。
乌羽后回到王宫向蛮王复命,言说大巫已荫退意、不愿意抛头露面,只答应暂时襄助一段时日,待巫师学校走上正轨之后就正式隐居以存余生。
蛮王闻言沉默良久,黯然无语。
在他心中悔意已生。
大巫无私,大巫在国中的地位和作用理应重新思考。
而蛮王因为愧对于他才无颜相见、只得派乌羽后前往;但现在看来,除非他亲自出马才有希望修复关系。
只是他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