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火,将来很难面对大巫和乳娘的!而现在,还是只有硬着头皮瞒下去了。
关键是,木隶这家伙,怎么竟如未卜先知一般,料到自己会有今日一举?所以不肯见面而写信警告、反应真快啊!
另外,她相信,如果自己真的打算再利用一下满五,木隶会如信中所说去做的!
谣言虽不足信、可是关键时候也能杀人!如果木隶真的满大街去造自己的谣,这将让自己如何自处?
木隶啊木隶,我不过是想逼你见一面而已,用得着这么狠吗?公主心中真是有些委屈。
又努力平静了一下,公主这才和大巫说:“木隶既然有信给我,说明他们还在王城、事情应该还没有想象的那么糟;我这几日再设法与他见面谈谈吧。”
大巫能说什么?只得说:“也好。”
公主于是别了大巫回宫而去,心里所想、尽是木隶信中之语、真是字字如刀,令她一路伤心不已。
说来,一方面是木隶可恶;一方面,也怪自己不加思索之下,触及底线,真是弄巧成拙了!
只是公主当然不知道,此时的木隶远在密营、也才为刚收到雷大雷发来的消息中所说之事而苦笑不已。
——这封几乎已经被他遗忘了的‘情书’,谁知道又被雷大雷从什么地方又翻弄出来、最终竟还是派上了用场。
原本按照木隶的本意,此信出自雷大雷的建议、并不符合他的本心,不拿出来再好不过。
否则他也不会在上次回到王城时想要收回来。
而现在终于被公主收到、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她读到信中所言时的心情。
但是也没办法,一是公主果然不死心、二是雷大雷与满五总不可能直接告诉公主自己不在王城、所以只得临时机变,这才把那信送出去应急。
所以,雷大雷和满五决定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只是,与公主之间的疙瘩真是越结越多了。
木隶不由得有些莫名的惆怅。“那么是不是公主已经安排好了满五与他的娘见面的事情?果真如此的话,可就冤枉了公主、二是可能就要误事了!”
又思索了片刻,自己这边又暂时不得脱身;木隶只好回复远在王城的两个同伴:“静观其变、有事速速告我。”
不多时,雷大雷便收到消息,坏笑着对满五说:“诺,你瞧这话说得!老大这会肯定头大无比!蛮女一伤心,他的心便也要碎了,嘿嘿……”
满五则照旧对雷大雷坏事做尽、却让别人来顶锅的作派鄙薄不已,作势表明他的不满;而此举只不过引来雷大雷哈哈一笑便作罢。
且说公主回宫以后,又独坐思虑良久,心中有所决断;这才强自压抑了忐忑不安的心境、也不告诉乌羽后,便自己下定决心去见乳娘。
算下来,自己和乳娘也有将近一年不得相见了吧?
经过成年累月的幽居,公主眼中的乳娘肤色显出不健康的苍白、脸庞虚胖浮肿,整个人更见苍老之态。
唯一显出生气的,是因为公主的到来而由嘴角泛起的一丝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情真意切的喜悦,仿佛连月阴霾之间从天幕上一不小心漏下一缕阳光亮色来。
两人面对面。
公主定定地凝视着乳娘,心底酸楚而伤悲。
乳娘则冷净如洞藏的玄冰,纯粹而无半分掩饰,越发显得寂寞清寒。
公主于是呜咽了一声:“娘……”泪水旋即如同江河决堤。
乳娘滞了一下,随即开颜而笑,开心之极。
公主边流泪边叩头。
只见乳娘端坐,一边凝神听辨一边亲热地唤她:“不用磕头啦,反正也看不见,……快到娘这里来!”说话间双的早已张开,作出虚抱之势。
公主立刻起身,钻到乳娘的怀中。只觉触碰之处都是一阵冰凉!公主不禁微微颤了几下,随即坚决地贴得更紧、想要暖一暖乳娘的身子。
乳娘也一样紧搂着公主青春朝气的身体,仿佛怀抱着一只烫手的暖炉,更加不舍得放手。
“好孩子,终于肯来见娘了么?”
“嗯——”公主温顺得像是只小猫,再次朝乳娘的怀里拱了拱,自鼻腔里答应着。
二人相拥许久,这才十分不舍地分开来。
“现在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吧?”乳娘笑眯眯地问。
“是,见了娘,就没事了。”公主回答。
“呵呵,娘可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对了,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让我的宝贝疙瘩受委屈?”
“……”
“是国母让你来的?”
“我没让她知道。”
“胡闹!你这么冒失,就不怕麻烦?”
“孩儿心里难受,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乳娘想了想,便说:“也罢,来便来,咱们想见便见、又管别人什么事!”
毕竟忍气吞声的时间久了,公主对乳娘此语不禁深以为然!
当她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