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此次使团遭遇的事件,通过各自的渠道或有所闻;但现场听完详细经过,无不表现震惊、嗟呀不已!
——这可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最终大家的看法一致:此事只可速决、不宜久拖。因为紧张的两国关系之下,矛盾加剧,只会导致国力长期持续过度消耗,后果严重!所以,即便明知是汉人自导自演也罢,只好多花点代价来息事宁人、大事化小。
只是,汉人会让咱们如愿吗?
在场诸人不禁愁绪上脸。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到如今,也只能全力以赴、同仇敌忾了。
末了大巫又提醒蛮王:王城中木隶那三人还在滞留待机,须得防止他们再次跳出来发声生事!
蛮王悚然而惊,这才想起这三人往日令他头疼无比的作为。于是苦恼地问诸人,要如何处置?
大巫道:“送客掩门,此事宜早不宜迟!”
蛮王叹息说,“这三人其狡如鼠,平时深藏不出,一有机会便出来生事;想找到他们实在不易啊!”
大巫说:“所谓不打不相识,只怕与之交涉的事由,还得落在公主身上。”
蛮王便问老族长:意下如何?
老族长皱眉又想了一想,才说:“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蛮王便道:“也罢,看情况再定吧!今日先到这里,先按王庭议定的方向着手行事吧。”
商议完后,乌羽后、白羽后依旧各自回到自己的居所去。
公主本想与老族长同去,但是蛮王又忽然出声让老族长留下有事交待,她只得与大巫一起离开。
从方才诸人的言行举止来看,蛮王戒心犹存,而乌羽后如今的身份尴尬、她的言语自然有所顾忌,特别是老族长的横插一杠子,让本来有所期待的公主心中着实有些闷闷不乐。
大巫则早已将公主的表现看在眼里。两人一起行至宫门,公主正要行礼告别,大巫便邀请公主和他一起到祭坛去。
公主心中正有疑问,于是便顺水推舟,和身边的随员交待一声,让她去知会乌羽后一声;自己便与大巫一起出了王宫、到了祭坛。
银娃等诸人多日不见公主,都亲热地上前来打招呼;公主也热情地与他们一一寒喧过了,这才与大巫一起进了先前住过的那间静室,又见其中物事摆设一如她在之日,不由心中一暖、连忙向大巫致谢。
两人坐定,未等公主开口,大巫却先行说道:“我已知道公主的心意,不用烦恼,也许稍后事情便会有想要的结果。”
“哦?大父怎会如此笃定?”
“此事不难判断。”大巫含笑说,“蛮王召我们议事,乌羽后、白羽后、公主以及老臣,如今又加了老族长,公主以为他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蛮王重视老族长,是做给我们大家看的吧?”
“正是!并不是说蛮王以为老臣的提议有何不妥,他看起来对老族长言听计从,正是想通过显示他对老族长的重视来暗示我们一些东西。”
“是什么?难道他想把老族长作为制衡我们的一支力量来培养?”
“当然不是了!蛮王此举,姿态多于实质内容。老族长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这与老臣一样,是无法可想的劣势;我看还是虚位尊崇的成分居多,蛮王是想借力打力而已。”
“孙儿想来也应是如此,以老族长的私心和凡事喜欢算计,蛮王大概不会不清楚。”
大巫笑道:“他们彼此都明白得很,不过是权宜之计、相互利用,做做样子罢了。”
“孙儿明白了!不是大父的建议不好,只不过是因为蛮王要防着你,所以偏要把这功劳算在老族长头上。”
“对。所以他才特意又留下老族长商议,我看应该是商量以什么样的合理说辞,才好出面与公主商谈。”
“孙儿只怕老族长籍此算计,长此以往又会开出什么价码或条件来。”公主苦恼地说。
“你尽可能都答应他,让老族长出面,出出力也好。”
“孙儿也知道,有些事,大父不方便、由老族长出面效果反而要好得多。只是孙儿不喜欢老族长凡事都要用来交易的作风。”
“公主不是还未成人礼么?小孩子说话和做事,当得真么?”
公主一听笑了:“孙儿明白了!以后一并赖帐,大概老族长也无计可施吧!”
大巫说:“关键是,蛮王与乌羽后都心知肚明,不会给他机会如愿以偿的。”
“蛮王把什么都抓得死死的,尽是空口无凭地许诺。老族长最终大概会后悔的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公主来见老族长的时候,老族长告诉她,经过他的全力争取,蛮王终于同意让公主出面与汉人商谈了。
公主便装胡涂道:“咦,老祖,你昨天不是还说此事要从长计议的嘛?怎么……”
“公主有所不知:此事老祖心中早作是想,只是大巫不该抢先提出来。大巫这人向来就为蛮王所忌,他的想法,蛮王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