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飘香,小园中弥漫着怡人的味道;老管家怅然而立、有一会儿了,不远处,王叔在躺椅上长身而卧。一有重要消息,总是不便打扰,——为什么这样的事总让自己来摊上?
不过,这回他的苦恼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正当他为难之际,夫人恰恰带着使女从这经过,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于是,善解人意的夫人便轻轻上前,推醒了王叔,又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又带着使女离开了。
王叔明显没睡够!他又痛苦万分地缓了缓,这才回过神来。他于站起身,示意老管家随后跟来,便朝前行去。最后进了书房。王叔坐定,又取杯啜了口凉茶,这才望向老管家,心中有些埋怨他:“枉自跟在身边这么多年,小心有余、大胆不足,也太拘泥了些!本来嘛,若有天大的事,只管唤醒我便是,等到自然醒,黄花菜都凉了……”不过他又有些体谅老管家的难处,不忍心过分数落他;只管伸手取过信筒。
老管家也就恭谨地低头退出去,好歹也在王叔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怎么不会察颜观色、又怎么不明白他的心意?王叔已有些不满意,自己怎敢又再多话!只是他又在心中莫名地叹息着,一番苦心无人领会,也只好默默地去了。
……
书房内,王叔自己动手,缓缓地给猎鹰带回来的信筒启封。
——也是见国母和大巫有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动作了,平平静静地,这反而倒让王叔有些不安稳;于是临时起意,把那批人再派出去到西边去查找探寻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一读信,怒火便起!
又耐着性子把信读完,王叔不禁骂出声来:“好个国母、好个大巫,这是合着伙给劳子唱空城计来着!”信中说得明白:探子们经过长时间的走访寻找,历尽千辛万苦,这才找到祖陵所在的位置,不禁大失所望!这里哪里还有什么卫护祖陵的完备力量!早年陵卫们的荣耀有如王室祖先居住过的山上鲜花,经过多年无人照料,早已凋谢零落不堪;新一代陵卫硕果仅存的几人已经悉数被大巫带回王城,破落村寨里留下来苟延残喘着的几个老家伙哪还能顶什么事?
要不然大巫还能把二十一代先王的灵位迁到王城家庙去?偏生大巫还装得象那么回事、自己偏生还就被吓住了!看自己这个冤大头当的,可真是有苦说不出!
来到王城那五个倒是货真价实的陵卫、身手也真不错,可惜可惜,又给大巫抢了先!
王叔真是懊丧极了……
现在该怎么办?明面上看自己还占着优势;而暗底下,自己的人手好象都是睁眼瞎子,办不了什么事情;再说,一时也找不到翻脸动手的由头。
那帮汉人倒是有些真本事,但一来这是蛮人的地盘,自己着实有些顾忌和恼恨;二来还得防着他们借势而起、尾大不掉,以免到时不好收拾。
——也罢,还是先冷落一下吧,等到他们有求于自己的时候,才好拿捏!
至于国母和大巫,从监视情况来看,好象倒很遵守约定,没有异常举动,怕也是无奈之下得过且过?嗯,索性再看看,用不着这么紧张;至于大巫的空城计,以后定要找机会补回来!
……
与此同时,身处罗盘山后方指挥部的云相,总算吁了一口气,得了浮生半日闲。云相和大家一起,费尽心力,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赶工,终于完成了对分布不太合理的几条通道的重建和改造,乌龟壳终于让人有些安心了。
也便弄张躺椅来难得地享受一下,顺便想想准备已久的行动要如何开启。
在云相身边服侍的人已经换成罗罗,这家伙已经手熟,显见是技艺大进、抢了李甘的饭碗了。云相很享受的样子。——看来重要的不是哪一个人来服侍、而是他只要能让自己受用,这就够了。不知道李甘做完阶前卫后回来时,将要如何自处?
……
正当罗罗忙活的时候,芽豆又出现了。好久不见,这女子仍是郁郁不乐、精神不振,蛮憔悴的样子。“难不成,我云相的莽撞之举,对她造成的伤害竟然如此之大?”
云相正自疑神疑鬼乱猜之际,倒也不好意思先行主动发声招呼她。却见芽豆在门槛外止步不前,一副为了避嫌自清自濯的样子。云相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声,又打了个手势。
罗罗便心领神会地跑出去,取了信来。芽豆没有走,显然是想等着看有没有回信要捎回去。
是四锅头的来信。他只说了三件事:一是大巫主持修建的祭坛已经落成了,就在王城之内高处;二是大巫、以及带回来的五个陵卫悉数进驻祭坛;国母有一日去先王灵前祭拜,双眼通红地回来,但看她精神气色不错,生活习惯如旧。三、王叔最近颇为平静安稳。
云相神色凝重地看罢第一二条内容,决定还要思量一下;再来看第三条时,不禁冷笑了一声。他于是取一支笔写道:“请四哥酌情向王叔晓以厉害,推动一下。”然后将字条由罗罗交给芽豆带了回去。
……
再来说王城之中,祭坛之内,立柱之上,卷轴空间以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