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走的。
王叔陪着笑,大家带着笑,齐来廊亭里坐下,耐心传看大巫和国母为此议准备的全部资料:
图纸,计划,技师、资金……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图纸么?他们不懂,再说,建设好了实地看一看才是实打实的。计划?管不了,不是自己身上的事了,别再沾上。
技师?这个倒是有些惊叹:就是和大巫一起到王城来的陵卫分别担纲?究竟行不行啊?大巫就解释说,几人都是秉承世代的家传绝技,行与不行,看先王陵寝便知。大家便都知道,远在王城,先王陵寝是看不着了;但是先王陵寝这四个字的意义就是非同小可的,意味着什么?含金量啊!甚至可以说是足金而非简单的镀镀金了!
……王叔和老头子们不约而同在心头有些泛酸意:大巫竟然雪藏了这么一着好手!
资金问题,大巫既说是国母已有法子自行解决,那意思自然是国母要自已掏腰包了。
大家便又不约而同地赞叹国母为蛮人为蛮国的牺牲精神,直差真要把自己感动了。
“要不咱们自己也斟酌着掏点吧?都是自己家里的事,大家一起出力、也算是一起分担吧?”
于是又经过一番商议,各自拟定了认捐数额,写了一张单子准备给国母送去。王叔这回倒是心甘情愿地大出血了一回,他这是眼瞅着以后的继位祭祀之礼呢!怎么好意思不捐?心里反而担心国母不接受而在朝野落下话柄呢。
于是口口声声喊着要质询王叔的那位,此刻连提都不提了!
国母和大巫哪里会再乎这些小花招!
质询的过场走完了。复又让随员小心收起了所有资料。
众人于是真正放松下来,享用着糕点酒水,开始精心准备了已久的勾兑和交流。
……
晴了几天,墨湖上却在这片刻之间云涌风起,天色忽然一暗,竟然下起阵雨来。
雨其实不大,众人悠闲地听着,看着,感受着。
偶尔环顾或注目,四面浓荫环翠;湖面上烟岚,雨水如豆,仿佛蛮神自高天上撒落,播种,瞬间便长出青玉华盖来,掩护着王室的子孙们。任他们忧愁,任他们快活,任他们积极进取,任他们消极挥霍………
而在百姓眼里,他们始终都是神圣祟高的王室成员,是国家的掌勺者,是如父兄一般的存在!
原来这是惟有王室才可拥有的荣耀与光彩,大巫与另外的一人,何其有幸?!
雨声,或是鼓乐与丝竹;有云烟为幕,在墨湖的舞台之上,王叔与大巫都觉得,这才是大戏即将登场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