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果然害怕起来,颤抖,流泪。
木隶便抓住她的小手。
蛮女用力挣,但是没有挣脱。——哪里能挣得脱!
木隶强把她拖到窗前,让她看清面前、以及远处的蛮军大营。
这女子难以信地,呆呆望着眼前。她瞪目结舌。她掩面而泣。哭出声来。
木隶轻声说:“你可以试着大喊一声;也可以试试,能不能从这跳出去……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事已至此,这女子当然看清了形势,但她仍然有她的骄傲、她的尊严。
蛮女于是给了木隶一个白眼。蛮女说:“这便是你作为胜利者的显摆么?恶心!”
“不,只是为了让你看清形势和自己的处境,公主殿下。”
“那又怎样?”
“为了更好地合作。”
“然后?等候愚蠢和阴险的指示?”
木隶嘴角弯弯。“累可以放松睡、装睡有害健康;偷听就更不好了,人品有问题,很难找到婆家的。”
蛮女给他气得笑起来。
“公主笑起来很好看。”
木隶真诚地说。
“……贵姓?”
“免贵,姓木,木隶。”
“原来是木锅头。久仰!”
“前锅头,见笑了。”
“我笑了吗?”
“你会笑的,马上。”
这么有信心?蛮女心里虽恨得牙痒痒,但真有些好奇;于是专注地打量木隶,看他有什么花招。
将木隶上下打量一番,蛮女心里对他衣服的款式感到奇怪。
心想,这不是不要衣冠变禽兽了么?汉人什么时候开始竟把露肉肉当成了时尚?
只觉好丑!
木隶心知肚明。木隶说:“接下来,我将荣幸地向殿下介绍我的同伴,不知公主可否赏脸?”
蛮女说:“你真不要脸!”
不由分说。木隶开门说:“有请雷大雷。”
雷大雷闪身进来,谄媚地说:“我是雷大雷,是老大让我扮凶狠的;其实我很善良。”
蛮女说:“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好丑!”
雷大雷羞惭地退场,其间还不忘主动代木隶传道:“满五进见……”
蛮女冷冷地说:“你叫满五?是你杀的阿金!好丑!”
难道杀人还要杀得好看?
木隶与满五皆是大惊。
满五退。
蛮女说:“看来看去,还是你顺眼些。真的好丑。”
木隶皱着眉头说:“你可不可以分开成两句说?衣服和人放在一起形容,他们听不明白的。”
蛮女说:“咦?难道你和你的部下可以脱了衣服,光着身子走路?”
木隶大惭。
蛮女也觉自己的话太过,有些羞。然而又想到三人的露肉装,以及让那两人摸头不着脑的三句“好丑!”。
蛮女不禁哈哈大笑。蛮女笑得前俯后仰,红霞满脸。她一个人的声音却又如同晨鸟争鸣,委实动听。动态中,当然腰也很美。
当然,木隶只是在心里赞叹不止,没有唐突地喝彩。
蛮女笑出眼泪,然后真的就哭起来。许久许久,蛮女方才平静下来。
木隶说:“这回好受多了吧?”
蛮女黯然无语,轻轻颔首。
木隶便说:“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我们都在外面,不要怕。”
蛮女当然知道木隶的两层意思:“都在外面,所以你放心睡;都在外面守着呢,你不会害怕。”
心底略有一丝暖意和安慰。
于是真的放心大睡,太累了!所有的所有放到一边、索性听天由命。且任他惊涛骇浪、由他洪水滔天!
——不然你让一个蒙难的弱女子能怎么办?
空间外。三人相视苦笑。折腾自己,娱乐别人,更何况还是个敌人、敌人中的女人!
值当么?
雷大雷问木隶:“为什么要这么做、让她又笑又哭的?”
木隶说:“因为有好处啊。”
“什么好处?”
“笑可以消除敌意、增加好感;哭可以释放情绪、消除紧张。笑和哭,能让她放松下来,和咱们好好相处,减少麻烦,这样好不好?”
“老大,我现在真正开始佩服你了!”雷大雷崇拜地对木隶说。
新四人组。这就算初步安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