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时值新学期开学第一周。
傍晚时分,叶秋凉终于从玉华山归来,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在谷底感觉仅仅逗留了一天,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已过去两个月,当真是山中无日月。
苏城太沧市,叶家租房门口。
叶秋凉刚到家门口,就迫不及待地从窗口取出钥匙开门,但是弄了半天,他才发现钥匙根本不对锁,许是动静有点大,惊动了隔壁邻居。
“咔嚓……”
恰在这时,叶家斜对门被打开,从门内探出一个脑袋来,却是一位中年大婶,一见叶秋凉熟悉的背影,惊疑地试探道:“是不是小凉回来啦?”
叶秋凉似有所觉地回头一看,见到这位大婶,连忙开口笑道:“叶婶,是我回来了。”
“真的是小凉啊……”叶婶推开门,几步走到叶秋凉跟前,四下打量几翻后,庆幸地说:“小凉呐,你可回来了,你说你外出这都一两月了,婶子都担心死了。”
叶婶,本名陈香兰,是叶秋凉远房表叔之妻,与叶家相邻十几年,可以说是看着叶秋凉长大的,两家关系一向亲厚,关系非同一般。
“谢谢叶婶关心,我外出打工了呢……”叶秋凉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向叶婶道谢,心里却倍感温暖,可随嘴又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他总不能说自己掉悬崖了吧。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叶婶拉起叶秋凉的手,一边安抚着,一边絮叨着:“你这两月未归,也不打个电话回来,你看这租房都让房东转租给别人了。”
“什么?”叶秋凉心里一惊,连忙追问道:“那……那我家里的东西呢?该不会让房东肥婆给扔了吧?”
说话叶家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三十来平米的租房,住了十几年,原本叶父在世时,尚且温饱无忧,但自从叶秋凉十岁那年,叶父在工地失足,从十几层楼上跌落,当场死亡,工地老板只赔了几千块了事。
从那以后叶家母子陷入无尽的窘迫当中,叶母为了抚养儿子,同时做几份兼职,白天摆摊替人缝衣补鞋,晚上到酒店洗盘刷碗,闲暇时还会外出捡破烂,十年如一日地工作,这才勉强维系母子俩的生活。
而叶母也为此付出了一身的病痛,直到叶秋凉高考前夕,终于撒手人寰,叶秋凉成绩本就不上不下,高考时承受着母亲离世的悲痛,最终考砸了,连三本的分数线都上不去。
言归正题。
叶婶见叶秋凉气急败坏的,赶忙劝解道:“小凉,你也别冲动,房东是什么样的人,你住了十几年还不清楚啊……”
叶婶再次拉住怒火中烧的叶秋凉,轻声安抚道:“幸好当时我在场,就把你家里的东西收了起来,你跟婶子进屋,婶子拿给你。”
“婶子……谢谢您。”此时叶秋凉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其实家中的家具、厨具、杂物……等等都并不值钱,叶秋凉也不在意,唯一让他最在意的就是父母的遗照,人死不生复生,但遗照却是个念想。
进了叶婶家,此时家中并无其他人,入门对面是一个财神牌位,牌位之上是叶叔的遗照,既是叶婶死去的丈夫,左转走几步就是客厅,入眼却是墙壁上满满的奖状,叶秋凉知道这些奖状都是叶婶的女儿的。
看着满墙壁的奖状,叶秋凉禁不住想起小时候那个一直追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曾经的跟屁虫,如今的同学校花,此时的她应该进入苏城大学了吧。
“小凉,来喝水……”
这时叶婶端来一杯开水,见叶秋凉看着奖状怔怔出神,不由得自豪道:“佳音前几天已经去苏城大学报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谢谢叶婶……”
叶秋凉顺手接过杯子,向叶婶道了声谢,又继续说道:“婶子,您就放心吧,佳音性格一向很独立,到了学校应该能照顾好自己的。”
“呵呵……对于佳音,我是很放心的……”
说到女儿,叶婶忍不住慈祥地笑了笑,随即抬头看向叶秋凉,语重心长道:“小凉啊,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是找份工作,还是再复读一年?”
“复读?”
叶秋凉苦涩地摇摇头,说道:“不了,我不是读书的料,再复读也是浪费时间,何况我已经复读了两年,恐怕也没有学校愿意收留……”
话锋一转,叶秋凉满目坚毅道:“而且我相信自己,就算不上大学,也能生活得很好,所以我打算先去姑苏我小姨那里。”
“看到你这么有信心,婶子也就放心了……”叶婶和蔼地看了叶秋凉一眼,伸手轻拍他的手臂,又道:“婶子打小看着你长大,也希望你将来有大出息,既然你要去姑苏,离佳音学校近,帮婶子多照料她,啊!”
叶秋凉也不拒绝,没口子地应承道:“婶子放心,你知道我是独生子,一直把佳音看成亲妹妹,等我到了姑苏,自然会照顾她的……”
“好好好……那婶子就放心了……”
叶婶脸上的笑意更欢,接着拉起叶秋凉的手,将他领到杂物室,打开门,指了指塞满屋的杂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