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十六年,这一年注定让这一代人终生难忘。当朝主宰老臣,秘密发动兵变,对另外两大氏族发动偷袭,连破五城。
朝中文武府宅皆被控制,王城内外,三万兵马团团包围。鲁顺氏族,风杜氏族,在册两千余户氏族子弟,在王城护卫君的屠刀下,苗种未留。
两年之后,横行南屿数百年的两大氏族,彻底在南屿国灭族断根。王城内外推行新法,文武不敢怒言。
十年之后,南屿新法推广全国。原老臣月孤风云和其氏族子弟七十余人,涉嫌贪污军饷。主犯月孤风云,处以锯足刖刑。其余人等处以斩首死刑。武王二十九年,南屿国库充盈,民有余粮,颁布兵律,准备开疆。
灯火下的叶孤边疆,扶游手中拿着王城传来的密函。根据现在位居主宰的商贾书信,现在发动战争的时机已到。
南屿这十多年来的休养生息,积累的财富已经饱和。民间已经多年未出现,饿死荒野的事情。家有余粮,比比皆是。
经过三年的统计人口,现在南屿的在册人口,已经达到一千一百万人。在册的军队,数量已经达到十三万。如果进入战争时刻,可以动员的人数,将会达到八十九万。
现在农律耕爵的数量,已经达到饱和。如果再不开战,赏罚措施,将会入不敷出。商鞅的法,弊处就在于此,他能够让一个战乱年代的国家,迅速的崛起。他也能让他一个强大的国家迅速毁灭,当你不能满足,贪婪的人民时,你离毁灭就已经临近。
回信中扶游让商贾,在今年的上供多家四成,不同以往的低调押送,今年要声势浩大,途径邻国,众人皆知!
武王三十二年,南屿进贡龙阳的五车珍奇异宝,七车翡翠珍珠,在邻国的黑山地界,遭遇劫匪,奈何南屿军队实力低下,宝物悉数劫走。
此事传到龙阳之后,大臣之中,受贿之人,一想到今年少了这么多箱珍珠。心中一阵肉疼,纷纷为南屿请命,打抱不平。
接到消息的第三日,龙阳帝国三十二名朝中大臣,联合参奏防风小国,胆大如斯。请命南屿,给予痛击。
武王二十三年七月,龙阳上朝诏令抵达防风国。令其一月之内,追回财物,绞杀劫匪。
诏令的到来,这都已是一年多了。防风国主陈,早已把这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至于一年前的彻查,那根本是开玩笑。南屿的贡品遗失,他高兴还来不及!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邻居竟然和远在龙阳的显贵,关系如此密切。接过诏令,吩咐安排龙阳驿官前去休息。
第二日陈招来文武,把诏书仍在地上,让大家看怎么办。追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谁知道这帮劫匪,在哪里逍遥法外。
其中一名大臣出了一个主意,既然抓不到劫匪,我们只能自己出腰包。但是也不能便宜了南屿,南屿贡品丢失,也有罪过。拉上南屿,一起再凑一批贡品即可。防风君主陈,觉得可行。就派这名叫做离山的官员出使南屿。
边疆校场,四十多岁的于莽,身披鳞甲,手按刀柄,躬身来到扶游的大帐。看到扶游正在默写竹简,于莽等候半个时辰之后,实在憋不住心中的话,行礼说道:“长军大人,我的同乡母亲,家书来信。因户外七丈之外,肆意扬灰。判墨刑,罚珠一粒。昨日夜,他与我谋划,想逃窜他国!”
“斩首!”
扶游连头都没有抬起,只是轻微的张开嘴唇回答。好像这件事,根本微不足道。于莽犹豫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扶着腰间的刀柄,准备离开大帐!
“我知道你很难过,觉得我很无情。我毕竟不是你国家的人,我更没有你们南屿的归属感。你的国家想要强大,就必须经过改革,改革中需要牺牲很多东西。相比十年前的南屿,再看今天的南屿,你自己心中有数!行为准则,以法为基。踏出家门即是国,退后一步即是家!”
紧紧手中的刀柄,于莽离开大帐。扶游说的没错,相比十年前的南屿。现在的南屿国富兵强,基本可以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农之余粮,堆满筒仓。
但是现在的百姓,却觉得比以前过的更苦了。虽然以前吃不饱,穿不暖。但是他们有最起码的自由,但是现在虽然风雨足食,但是他们却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面对南屿新法的条条律律,伍什连坐。每个人都觉得,身边藏着一头猛虎,要是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事,就会被他人举报,腰躬行赏。
自己的同乡虽然信任自己,但是于莽还是选择举报。他不是为了赏赐,而是不希望军队,出现另一种声音。就像扶游说的,自己是南屿国人,自己爱这个国家胜过一切。国家!国家!踏出了房门,站在原地就是国。退后一步,进入房门就是家!
张渡上身无衣,腿上穿着一条薄裤。在这夏日之中,手中棉布每次放入水桶,感觉都是一种解脱。
数了一数,还有三十多匹马需要擦洗。如果晚上没有擦洗完,过不了伺官的查验,今天晚上又没有饭吃了。想到这里,他赶紧抹去脸上的汗珠,继续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