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无事,扶游便在这小村落之中住了下来。将那刺杀君王的事情,搁置一边。只要道人和青蓝保卫夏王,普通凡人妄想动他分毫。至于远处跟踪自己的高手,大可晾在一边。
老茶淡水,泥碗木案。老人递过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让扶游驱散这晨曦的寒气。于莽腰系长绳,手持短斧来到跟前说道:“父亲!师傅!我前去砍柴去了。”
等待于莽走远,老人喝上一口热茶,对着扶游说道:“老夫已经想通其中道理,只是莽儿,以后恐怕要让你劳神了!”
端起热水,轻轻吹起泥碗中的热水。层层波浪,推移向前。这几日扶游也对于莽,有了了解。
原来这于莽七岁就跟父亲学武,二十一岁进入王城道陵君门下做了一个门客。五年前,南屿国国君,武王张殿。为了夺取道陵君手中的兵权,联合其他氏族族长。以叛乱之罪,将道陵君全家上下两百余口,门下百名门客全部,连夜诛杀殆尽。
而当时的于莽恰巧出外办事,没有在府中当差,幸免于难。待他回到王城之时,见到的已是改庭换面的北府军部。
虽然说道陵君对于莽,不至于恩重如山,但是却有知遇之恩。他当年在王城落魄街头,要不是道陵君施手相助。恐怕此时,于莽早已,百般无奈,落草为寇。
靠着手中为数不多的珍珠,于莽省吃俭用,伺机而动。四处打听武王出行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个月后,武王祭祖,必经之路有一桥洞。
这是于莽第一次,对武王进行行刺。他百般计划,已保万无一失。武王出行,必定事先清理道路,这个时间绝对不能进行行刺。
他埋伏在远处,等待清查完毕。亲眼看到武王的仪仗,穿过小桥。然后扮作农夫,来到小桥周围。刺杀掉守卫以后,褪去他的衣物,然后乔装看守,等待武王归来。
一切都想他想象的一般容易,但是他却低估了武王身边护卫的能力,更加低估了武王的能力。
扶游此刻,脑海中还在浮现于莽那咬牙切齿的狰狞脸庞。有那么一点恍惚,扶游仿佛看到了以前的月泉。
行刺失败后,武王没有杀他,反而想招安于莽为他效力。逃走后,于莽并没有就此罢休。回到家中,苦练武艺,寻求突破。只要有一丝可能刺杀武王的消息,他必定带着刀剑,去向王城,准备伺机而动。
十余次的惨痛,十余次的失败。随身体上的伤疤,逐年增加。于莽心中的仇恨,也是逐年增加。任老人百般劝阻,于莽只是一句,不报此仇,枉为丈夫!
紧了紧单薄的布衣,裹了裹枯瘦的残躯。老人看着旁边的通红的火塘,哀叹说道:“我自幼习武,怕是已经五十余年!但是一生碌碌无为,只求强身健体,不求荣华富贵!千不该,万不该,让莽儿出外闯荡,见识场面!”
言尽此处,花甲老泪,纵横枯面。这把旁边的扶游,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眼前一个花甲老人,酣然泪下。自己一个自幼丧父的孤儿,倒是不知如何安慰是好。
火塘之中柴火噼啪,呜咽之声不绝于耳。快到晌午,老人停止哀哭。缓慢的站起,走到内屋,传出一阵悉悉窣窣的换衣之声。
不过一会儿,老人穿着一身崭新的布衣,来到扶游面前,再次坐下。叹气说道:“会疼么?”
扶游摇了摇头,回答道:“你见识过我的手法!”
随后从怀中掏出几颗珍珠,放在木案之上说道:“等下让于莽去买点奇珍异味,明日一早我也要动身启程!”
老人也从怀中掏出一本兽皮扎卷,放在木案之上说道:“这是破击拳,云雾刀的图录!请把它交给莽儿,若是你不嫌弃,也可自行观摩!”
拿起兽皮扎卷,扶游放入怀中。虽然心中有百般好奇,此刻他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打开观摩。在他的观念中,武艺图录这东西,可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这是只有师傅心中选定,传承之人,你才能接受此物。
就算你是师傅的爱徒,却不是师傅的传承人,他都不会让你哪怕瞧上一眼。这是一个门派中的至宝,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武无第一,道无止境。如何低劣的武艺,都有他的可取之处。如何高超的武艺,都有他无法弥补的缺点。何况扶游自认为,自己还没有达到高超的地步。
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了呼风唤雨,天逃地遁,就可以确保性命万无一失。一切可以学习借鉴的东西,扶游都不会放过。
晌午已到,远处的于莽踏着稳重的步伐,背着木柴缓缓归来。到了门前,放下木柴,走到室内,脸不红气不喘。
刚准备伸手去捉壶倒水,瞳孔猛的盯着木案上边的珍珠,一阵迷离。左瞧瞧,右看看。再猛然注意到今天焕然一新,穿上新衣的父亲,脑海中一阵恍惚。
“这..。!”
老人平淡的喝了口水,说道:“莽儿!这是父亲多年的积蓄的家底。你现在去猎户家买些奇珍异味,去商户那里买些盐巴调味。明日你师傅就要启程,今日为他摆宴庆祝!”
再三打量父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