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西大将军樊于纯,骑座高头大马,立于朝殿之上。威严虎目,瞪视龙榻。殿外喊杀震天,殿内寂静无声。这位大将,瞅着夏国君王,无奈至极。
他祖上那也是,夏国大将,官拜校尉。今天让他亲自前来,灭了夏国,也是国君的一番别有用心。长叹一声,各为其主,君王之命,不得不从。
“夏王!念你乃是,王公贵胄,天命之后。不可死在我之剑下,你自裁敬天吧!”说完此话樊于纯带领手下,调转马头,向殿外而去。
烛襄瘫坐龙榻,依靠在自己的母亲怀抱。没了!没了!一切都没了!王图霸业一场梦,含恨而终愧苍生。为了两个素不相识的外来人,自己亲手断送了数十万条人命。
苦心经营三百多年的夏国,就在这一夜之间,化为虚无。烛襄闭目对着母亲说道:“母亲大人!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要再做君王。寡人实在是身心俱疲,万念俱灭。”
戚氏抚摸儿郎长发,目光远在大殿之外。虽然天数已定,在劫难逃。但是戚氏还要为儿子,争上一丝生机。
他可不是娇羞女郎,他乃将门之后,虎烈之女,岂可束手待毙。吩咐仅存的十名禁军,把准备好的民服,给烛襄换上。
然后戚氏大步在前,打开大殿房门。冷目看着回头相视的樊于纯,蔑视而言:“樊大将军,戚氏死前,有一事相求,请樊将军下马而谈!”
樊于纯左右一想,点头同意。这刚一下马,左右护卫,就一拥而上。怕这戚氏对将军,欲行歹意。
“退下!”
一声吃喝,惊雷而起。樊于纯虎目一瞪,就把这些人给散开了。自己好歹一个七尺男儿,岂能被这半老残躯所伤。
仗着艺高人胆大,他把刀枪剑戟,全部放在马匹之上。身不带兵,来到戚氏跟前。屈身一礼,好言相问:“不知有何遗言!只要樊于纯力所能及,必定全力赴诺!”
戚氏缓步前移,向着樊于纯慢慢接近。口中言道:“樊将军之名,早有所闻。大小百战,七十五胜,三十五合。治军严明,威武之师,一诺千金,大丈夫是也!”长袖之中的,淬毒匕首,已经滑落腕间,准备伺机而发。他要为自己的襄儿,尽量延长时间,让他们安全的逃出去。
另一边几名侍卫身穿民服,抬着昏厥的夏王。刚刚打开大殿后边,隐藏的暗道,准备逃离。此时一人,左手扶墙,右手扶脑,步伐凌乱,姗姗来迟。
这人正是扶游,此时他的脑袋之中,犹如万蚁噬脑,疼痛难忍。他跟道人本来,平平安安的到达星门,没费口舌,直接踏了进去。只是没想到,遇到意外。遭遇了不知名,神兽的攻击。
等他睁开眼睛,已是在荒地之上,周围皆是明亮甲兵。急中生智,许下空口承诺,还有一线生机。他真没想到,这夏王还真的苦等自己这么多年,为了自己,落得国破家忘。
其实他前年就已经苏醒,只不过身体不听使唤,只能意识中游离天外。那司允说,扶游也跟他打过交道了。今日正好突破命关,把握了身体的自主权,希望救驾不迟。
这几年扶游也想明白了,自己本身就是剑仙,喜好征战。平日藏拙于心中,不得本性,何以晋升真人。
虽然自己没有司允说那样的资质,修成就是天仙。但是扶游相信,自己努力,一切都是一场云烟。天地公正,没有生来就是平庸之辈。
既然司允说给自己点明了,成就真人的捷径。今日今时今地,扶游就要一展宏图,成就自己的真人大业。
几名侍卫看到一名身穿奇装异服,腰佩宝剑的异人,就要来到跟前。手中刀剑紧握,准备迎敌。
“且慢!我乃夏王至友。姓周,名扶游,子长萧,号云龙散人!”看到侍卫要动武,扶游赶紧抬手制止。右手把腰间的长剑解下,扔在地上,示意无害。编个谎话,让他们先放下戒心。
扶游不怕跟他们动武,自己几十年的武艺,那不是白练的。既然人家的国已经灭了,家底就剩下这几个人,不能伤了人家。这些可都是忠心护主的良臣武将,是东山再起的脊梁。
现在兵荒马乱,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谎话。这几个护卫,也不傻子。头领林御封,面色焦急,吩咐一人把扶游押到跟前,刀架在脖子上,让他先进密道探路。
不管你是不是夏王至友,等活着出去再说。现在这统领就把扶游,当做挡箭牌,前面要是有埋伏,你得先给夏王做陪葬。
等人全部进去以后,林御封按下机关。随着轰隆隆的响声,石门落下。然后他利刃斩下,捣毁机关把手。这密道算是封死,外面人根本打不开。
密道之中,可两人并排而行。禁军护卫长刀架颈,在后督促扶游快步奔袭。而在扶游脑海中,则是戚氏把匕首架在一名将军的脖颈之上,站在大殿之外,看着下方数千名的武卒,为夏王赢得最后的逃亡时间。
值得么?扶游此刻问心自问。为了两条人命,抛弃了大好河山,冤尽了万千无辜生灵。贪也!欲也!
夏国的三十五万百姓性命,每一条都会算在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