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寅炎的大论,月泉是心中猛的一突。连忙起身,走到寅炎跟前右手捂嘴,左右观望。唯恐隔墙有耳,此等言论若是被有心人听到,那可是杀头之罪。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趁着酒劲,月泉坐在寅炎的旁边,低声试探:“军校既然有除暴安良之心,何不把这罪首城统父子除之而后快。”
寅炎涨着通红的脸庞,醉眼蓬松的看着月泉,无语讽笑,食指并剑,对着他上下摆动。
“你这次子,我就知道你来此,没有安好心。”说完此言,寅炎“噌”的一声,突然拔出腰间三尺青锋,一道白色剑芒闪过,这七尺青锋已经架在月泉的脖颈之间。
厉声叱喝:“竖子快说出同党,若是反抗,本军校立即将你就地正法。”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月泉吓的顿时气血冲脑,眼珠蹦出眼眶,额头冷汗直流。
月泉家中,落鹰停下手中的笔墨,把案台上的一方草布拿起,看着上面自己亲手书写的密件,不住点头,抚须而笑。心中畅言,此事已成。
把门外的内人招进室内,把密件交给内人,让她把密件安全的送递,王城都府时任游徼的二儿子。
虽然二儿子只是,王城一个缉捕盗贼强盗的小官职。但是只要他能把密件送到,掌管监狱的文不害手中,经过文不害的手呈递给国君。自己这边先斩后奏,大事已成。
看着婆媳缓缓的走出家门,落鹰对着门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不过一会儿,一名身穿粗布衣,腰扎火蟒草的汉子来到落鹰跟前。
落鹰从案台上,再次拿起一方草布。对着他说:“卫士有劳,将此密件加急送往沙玉。切要亲手交给城守,未不先生。”低头一想,再次补充:“到了沙玉,你就说你是前锋营落鹰派来的。把守城关的将领,必不会为难与你”
听完吩咐,大汉也没有多言。接过密件行了个晚辈礼,快步走出大宅,回家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这封密件是交给邻城,守关将军未不先生。若是自己大事已成,蒙利城发生暴乱,请未不先生,拦下前往战线的将领,转道蒙利,肃清叛乱。
虽然自己以前手掌青绶银印,统领前锋营两万八千战将。但是现在已经解甲归田,自己出面人家未必给你面子。而且自己手中没有青绶银印,根本不能调度任何兵力。所以还得靠这位未不先生,升官发财的机会,他必定会把握。
长嘘了一口气,放下心头的两块青石。这时那位昨天背着落鹰,寻找月泉的汉子在门外拜见。落鹰透过正堂的大门,正好看到举步不前的汉子。忙招呼他进来,正好有事寻他。
汉子进来,行了晚辈大礼,恭敬而言:“小子风大,拜见都尉老爷!”
落鹰碍于身体障碍,不能把他扶起。只好招了下右手,示意风大起身。这落鹰也心头疑惑,这蒙利城除了一些老部将,几乎没什么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官爵。这位风大,口口声声叫自己都尉老爷,必有内情。
接过落鹰递送过来的一杯清水,风大不等落鹰开口,他就为落鹰解惑。原来这风大乃是将门之后,在落鹰还在官居都尉的时间,风大的父亲是他手下的一名前锋营百夫长。每次父亲退下战线养伤,都会为幼时的风大讲解,自己的统领是如何足智多谋,如何勇武无双。
听着他的言语,落鹰怎么也回忆不起,手下有一名这样的百夫长。在前线每天都有无数米夏阵亡,特别是前锋营。这个战阵中的兵将,每天脑袋都绑在裤腰带上。
斥候,死士,奴隶,全部出自前锋营。只要开战,前锋营犹如其名,冲在战场的最前方,用身体挡住敌人的进攻。
本来伏若德身体就犹如魔神,身体坚若钢铁,普通武器只能在他们身体上,留下微小的伤痕。所以米夏的武器都涂上了,触之即死的剧毒。
前锋营冲阵的时间,那是犹如割麦子。二十四万的编制在,百万的大军中犹如一叶扁舟。摇摇欲坠。加上又是在滔天大浪的最前方,血肉混杂毒液,在前锋营将士的脚下流淌。许多将士都是被,毒血腐蚀着双脚在战斗。
落鹰的双足就是长期在毒血中战斗,早先依靠解药还能缓解和治疗。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解药起的作用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一战,在战阵中双足完全失去知觉,扑倒在地,被伏若德从大腿处,一刀斩断。要不是随军督战,以死相护,怕是自己早已命丧当场。
这一个百夫长,落鹰还真想不起来。在前阵营中,也许你上一刻还是百夫长,下一刻你就是刀下鬼。官职更换频繁,犹如喝水吃饭。
虽然想不起来,落鹰得问问这位百夫长近况如何。所以他为风大再次斟上一杯清水,不禁想问:“你父亲近况如何?“
这一问,正想拿起水杯喝水的风大,把手定格在空中。低下头颅,小声言说:“父亲早已战死沙场多年,家中只剩下我和母亲相依为命。”
听到他父亲已经战死,落鹰心中也不好受。虽然在战场之上,他看着一个个战将,倒在自己的身旁。说实话他没什么感觉,他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