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蒙利城的护城河边,这月泉是把腿耷拉在河道中。喉间那是吭吭哧哧,脸上是眼泪直流。这月泉也是钻了牛角尖,以往他走南闯北,吃亏上当,遇到的委屈事多了去了。
小伙子是背着落鹰老汉,也是急速向着护城河奔跑。虽然别的事情扶游不好说话,但是告诉他个消息那还是可以的。
这没一会儿,就到了护城河。俩人一眼就看到了,在护城河边哭哭泣泣的月泉。落鹰大叹一声,然后让小伙子背着他来到了月泉跟前。
让小伙子把自己放下,落鹰爬到旁边。一起坐下,看着护城河中青绿色的河水“哗啦啦”的流淌。
擦了一把泪水,扭头看着年已花甲,头发苍白的父亲。月泉也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才一时冲动,对着自己父亲那是大声怒骂。现在清醒过来,还真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解释了。
落鹰对着身后的小伙子,道了声谢,然后示意他先走。这米夏小伙子给落鹰行了个礼,然后谨声而言:“老先锋,要不要我代您收拾下,这个不孝子?”
这小伙子那也是长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方才背着老汉奔跑,从蒙利城到护城河那也是路途遥远。
这小伙子说话之时,那手臂也是青筋颤动,拳臂发力,虽有微喘,不碍大局。只要落鹰一声令下,这米夏小伙子必将月泉瞬息之间,伏法于此。
就算儿子再不成事,这哪有找人收拾自己亲生骨肉的?落鹰把头一摇,拜谢一礼,然后说道:“贤侄有劳,在此谢过。此次过错,尽在老夫。今日之恩,我之谨记。明晚夜初,寒舍一叙。薄酒一杯,不成敬意。”
小伙子一听,心中明了。这家事他也不好参与,行个晚辈礼就大步归途。此处安静溪流涌动,二人在此,无声而言。
还有一人,远处偷瞄。不是别人,正式扶游。他是一看,眯眼而笑。心中大呼,此事成了。
这俩人不说话,不代表他们没交流,这男人跟男人,有时间有些话,说不出来。越是亲近的知己,那更是动个心念,另一人就有感应。刎颈之交,莫过于此。父子之情,尤而过之。
蓝紫交替,霞光把盏。腹中饥虫,咕咕作响。落鹰知道再不开口,这月泉是要跟他死撑到底。知子莫若父,这孩子就是倔性子。
落鹰先是“哎呀”一声的长叹,然后略带嬉笑的说:“走我背你回去!”
这月泉听到父亲率先开口,脑袋也是清醒的,事情也想明白了。勉强露出笑容,然后起身把老父亲背在肩头,向着紫色霞光笼罩的蒙利城门走去。
走到半道,月泉沉思良久,苦言而出:“父亲我想明白了,这城统父子,罪大恶极。这穷困的米夏,缴纳年税完毕,刚好能够吃喝一年。这多加两分,怕是会饿死人。您从小教育我,惩奸除恶,打抱不平。恕儿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
此话一出,落鹰身体猛地一颤。这小子可能要去刺杀城统,杀身成仁。两人沉默无言,过了一会儿。落鹰也想明白了,虽然自己军中势力犹存。
但是这兵将都在边境驻守,来来回回消息也要一个半月。这段时间肯定要,饿死不少穷困的米夏。自己这个火爆脾气的儿子,肯定等不及要动手。
落鹰开口表态:“我知道你想的什么!先回家中,从长计议。要行此事,必若雷霆。若是耽搁,百姓受难。”
既然儿子要行大义,落鹰本身军人出身。想明白了事,那就得给儿子策划一下。免得儿子年轻气盛,白白丢了性命。
这城统府衙,那肯定是戒备森严,刀剑林立,不输军帐。要是这傻儿子,以为可以月黑风高,孤身潜入。杀人潜行,一走了之。那是痴人说梦,传记里才有这种情节。
回到家中,内人饭菜早已布置。看到父子两人,相安无事,婆媳两人长舒一气。饭桌之上,月泉左右相问。这扶游跑到哪里去了?这扶游可是国都下的命令,要引荐的贤人。自己要是弄丢了,那就麻烦了!
众人皆言不知,这落鹰安慰:“这扶游这么大个人,还能跑丢?要么他自己迷途了,要么在别处晃荡,等下出去寻找便是。”
月泉一想也是,这蒙利城找扶游,还真好找。这扶游外域生物,长得特别,只要稍加打听,寻他不难。
其实扶游没走远,一直跟着这家人。他现在就一个房顶之上,看着远处灯火明亮,月泉一家团聚在室内吃饭饮酒。
现在扶游还不敢过去,只要他回到月泉家里。这月泉肯定是要拉着自己,刺杀城统。到那时间这是办也不是,不办也不是。所以扶游这先躲着,等他们完事了再出来。
在扶游看来,这事基本已经成了。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加上月泉父亲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这城统那是凶多吉少。只要落鹰老人,懂得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只要计划周全,此事必成。
吃饭完毕,落鹰对着婆媳说:“你们两人,明日启程前去国都看望二子。没有我的消息,不要回蒙利城。”
这媳妇一看公公和相公脸色不对,这是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