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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玄天德和霍烈毕竟是有本事的,熟稔地在空中御剑,并伴以焚心剑咒的功法与之周旋。实则是为众弟子的撤退争取时间。
玄黄破剑阵早已失效,弟子们四散开来,全都躲着发狂的恶魔。那等实力在他们面前是压倒性的,一如当年神魔之战那些凡人只知道逃命。
有骨气还想战的弟子们,原本还挺着胸膛信心满满,可见到实力差距,一个个又担心起来。腿发抖,剑不稳,实在丢了玄黄殿弟子的脸。面对恶魔,他们也只是普通的凡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逃。
玄清率领的精英弟子维持着秩序,安顿普通弟子撤离之后。整个广场只有长老们和精英弟子在。
可是广场早已被燕孤云破坏得坑坑洼洼,东边一个大洞,西边一个大坑,没有一处保持原貌。
终于弟子们退去,玄天德和霍烈也要开始撤离,霍烈御着炙炎冲着安全区去了,玄天德则断后。
玄天德最后使了一招释离玉的“断水”,随即撤离,加速离开。
然而,蚩尤突然一动,手中长鞭是凶残的毒蛇,弯弯曲曲伸来,将他的腰捆住。
玄天德本在空中御剑,却突然停下,身子不听话往后退去,那一刻脸色都变了。腰间有东西捆住,低头一看,他懂了。
没想到自己也将成为义侄儿的刀下鬼,释师兄,看来你不会孤单了,我会来陪你!
“天德!”
那熟悉的声音,却是个女人叫喊着。
“爹!”
少女扯开嗓门,冲着玄天德吼去。
玄灵载着娘赵玉莲现身,远远还没停下就见到这惊险一幕。
听到人声,蚩尤转头,往着这边一步步踏来。每一步掷地有声,是蛮象踏步,每一步大地都跟着颤抖。
玄天德最后挤出几个字:“好好保重!傻女人!傻女儿!”
鞭子动,玄天德带着笑意不由得往后倒退。
蚩尤身后,苏昕握着凤纹金簪,哭了。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又见场上这般局势,那是木头的义叔!
为什么对熟人都能下手!为什么无情无义?她问着。
谁能制止他,谁能拯救他!我的木头!
凤纹金簪突然显出光芒,那是温柔的金光一闪,虽然只有刹那,却温暖无比。
那光芒来自千里之外。
玄英静静站在地上,却见七方灵力汇聚,七彩之色,他懂这意思。这是天诛施展所带来的效果,难道祖师要杀?
他明了,御剑赶往奉天殿。推开沉闷的大门,一步步走向机关。
真的要杀?初见燕孤云便知他是可造之材,却未想到是魔族中人,那魔气真实不虚,定然毋庸置疑。虽不知祖师和夷坚说的是什么年代的话,只管照着祖师之意施展天诛便可!
玄天德已被他困住,玄英没有犹豫,按下机关。
刹那间,七道灵力汇聚在蚩尤上空,化出一道七彩之虹,又弄出漩涡一道,电闪雷鸣。
雨大了,苏昕抬头望去,那是天诛!在后山见过一次,那威力她明白。难道要处死魔头?不,那是木头!
握着凤纹金簪,她迈步走出,往蚩尤身下走去。
跌跌撞撞,眼神迷离。
鲁威没有拦她,只是问道:“苏昕姑娘,值得吗?”
纵然刚才还怕,刚才还恨,可见到心爱之人死亡降临之前,那些恨那些爱全都化为平静止水。她要的只是看到他归来,无论平安与否,至少是作为真正的他,而不是这魔化的魔头。
“他要回来了,我要接他!”
只是丢下这一句,鲁威闭口不言,任她一步步走进。
蚩尤已经高举大斧,身下是玄天德。一如当时身下站着释离玉。
云璃趴在地上,虽然被弟子们带到了安全区域,却见到这场景,想到片刻前释离玉所在,心痛。前一刻还是个活人,后一刻连尸体都不剩。
玄灵要冲着去救爹,却被玄清点了穴封住行动。玄清摇头,无奈:“玄灵师妹,我们救不了…”
赵玉莲想着莽夫的点点滴滴。人间最可悲莫过于生离死别,在这一刻,那些平平淡淡的事都化作千钧之重压在心口让人疼。
夷坚看着灵力汇聚大惊:“天诛!”
帝台神色平静,却也难掩平静下的悲伤。当年释离玉无法救,如今释离玉也无法救,现在燕孤云依旧无法救。三世折磨全都是陆吾,那个可爱的侄子一般的天神陆吾。
那些神界度过的美好岁月,那些和陆吾、瑶池一起在昆仑山度过的零星记忆在他脑海回旋,人老了,有些忘了。
可那容貌一直印在心底,帝台开口冲着夷坚道:“这一世我对不起他,下一世再补偿!天地为棋!”
夷坚大意,手脚被棋盘上生出的锁具困住:“帝台老儿,你使诈!放开老子,别动手!”
帝台刹那间苍老了许多,皱纹横,白发飘,雨水沾湿。他抬头望着天,那是梦中的神界,离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