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爷爷到达县城之前,我带着青冥尺回到了住处。
虽说我是瞒着父亲回去取尺的,可是在我从老宅出来的时候,还是被父亲给撞见了。
父亲倒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里流露着复杂的情感,有怒、有不舍、有无奈。
最终我在父亲的目送下,上了回县城的公交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准确形容的感觉,我理解父亲这种沉默的爱,我却一次次不听他的话,几次都差点命丧黄泉。
可是,这就是命啊,从小到大一如既往地霉运,哪一年断过,哪一天消停过?
不如让我正面面对这些,说不定还能拼出条活路!
我担心陈媛媛,担心爷爷,担心今晚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不测。
离文珠、青冥尺现在都在我手中,离文珠又开始了不安分地跳动。
说来也怪了,从我将这把尺子拿到手之后,离文珠没有一天是安分的,总能从它那里得到一种兴奋的意识反馈。
可是我又没办法与之进一步交流,鬼知道它兴奋的是哪门子事情!
李然早就到了我的住处了,尴尬地在车里坐着。
小倩又恢复了以往非主流的造型,横在门口,蹬着李然。
经过上次白天鹅公园落水事件,估计小倩不会对李然有什么好印象的,这小丫头表现的也真够强烈的。
这种尴尬也只有我能帮助李然消除了。
李然不屑地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
我没有着急与我爷爷碰头,他此行带了不少道教协会的人过来,其中更不乏他几个得意的弟子,安排住处神马的也需要一点时间。
傍晚时分,我与李然驱车前往金鼎娱乐城,找苏三去。
路况十分地差,人车拥堵,老少爷们都光着膀子出来到大街上乱晃,一些女人也穿的极尽清凉。
就一个原因,热啊!
此时的我与李然,坐在车里也是汗流浃背,感觉都快被闷熟了。
哪知苏三竟然不在,曹卫也不在,今天坐镇金鼎的是董大,一个比曹卫还蛮横不讲理的大块头。
在我俩被赶出来的时候,我无意中瞥到了一个女人。
身材巨肥,满脸横肉,眼小如豆,却透露着狠厉,正在狠狠地瞪着我。
没错,她瞪的就是我,上次三鼎聚会的时候,见过她的,曹卫的姐姐,人称“霸姐”。
她还有一个身份,张大强的妻子。
老公都被我搞进监狱里去了,她能不恨我嘛?估计这也是一开始金鼎找我麻烦的缘由之一了。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悻悻地离开金鼎,我还是去找爷爷吧,先把眼前最棘手的事情给解决了为好。
省城来的人,有两个是道教协会的副会长,加上我爷爷,总共有三个老者。
还有四个年轻的后生,脸上均是一副得意的样子,态度傲慢,丝毫不把人放在眼里。
直接忽略这四个人,我心里冷笑着:就你们这样,顶多是当炮灰的料,有本事晚上再得瑟啊。
待我和爷爷打完招呼,房间里又进来一个人。
此人是爷爷此前的得意大弟子,如今的商业成功人士,林傲师兄。
他不去做生意,跟爷爷来这儿干什么?
我俩相视一笑,就当做打了个招呼,我与这个年龄与我父亲一般大的师兄实在是没什么交集。
倒是对耗子,他好像有种独特的感情,对他不要太好啊!
许是他人到中年,膝下无子,刚好能在耗子身上找到一种慰藉吧。
想到这儿,我心里又不平衡了,那为什么不是我呢?
闲言少叙,开始商量正事。
据爷爷推算,这旱魃此时应该是躲在一处极阴之地。
在我们这儿,无非就是两处,一处是西郊的火葬场的“后山”那儿,还有一处是离这儿不远的金沙湖的湖心。
那么他到底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呢?
我们决定兵分两路,我与爷爷,林傲师兄,还有李然,四人去西郊,两个副会长带领四名后生去金沙湖蹲守。
为什么我们这队只的人没有那队多呢,哼哼,我有预感,到了晚上,我们这队绝对不止四个人。
所以,我强烈地建议爷爷这样分组,好在众人也无异议。
那就这么定了,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
不出意料的是,今天火葬场停业。
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们直奔那座用稀土矿石堆起来的那座小山。
只觉得酷热难当,口渴不已,体内的水分正迅速的流失。
我稍稍闭眼休息了一会,却被他拉进了冥途。
“我们来对地方了,我感应到了旱魃的气息。”
“我”负手而立,面容平静,眼神里却透露出强大的自信,那气场不是一般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