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心的徒弟,想不发飙都难。
噗通——
燕无天想第三次往桌子底下拱,结果杨万早有防备,伸出一条腿来,来了个“横扫千军”,燕无天躲避不及,仰面朝天躺下,那枚六边形的龟壳恰恰垫在他的背部,不偏不倚,结结实实,牢牢套在他的身上,怎么弄也弄不下来。
“呵呵,天意啊,天意,这是祖师爷的意愿,无天,你认命吧——”杨万满脸的幸灾乐祸。
“啊——师父救我,我可不想当乌龟,师父啊——这是怎么回事,它,它好像长在我身上一样——”燕无天只觉得龟壳紧紧附着在后背上,跟皮肉连为一体,根本无法摆脱。
“无天,鸟龟派的信物,也就是这块龟甲,便是祖师爷的遗物——”
“祖师爷为何收藏一块龟甲?”
“不是收藏,而是——嗨,你怎么还不明白?这块龟甲是祖师爷身体的一部分,你现在可明白了?”
“祖师爷是一只老龟?”燕无天彻底傻掉了。
“是的,祖师爷以一只老龟的本我,刻苦修炼,终于超越自我,成就一带妖神,开创了动物界的超我时代,它是爬行动物的楷模,是动物界的偶像,也是妖界一座重要的里程碑,更是修炼界亘古不灭的神话——”杨万眼中泪花闪烁,轻轻抚摸着燕无天背后的那块龟甲,膜拜之情油然而生。
“原来祖师爷是这么了不起的人物,可是,徒儿没理由整天背着祖师爷走来走去的,这是对祖师爷的大不敬——”其实他很想说,这是对我光辉形象的严重破坏,更是对我人格尊严的残酷践踏,但他不敢,只得苦苦哀求,“师父啊,您能把它弄下来吗?徒儿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无天,当年师父也是这样背了祖师爷几百年闯江湖的,时候到了,祖师爷自然会离开你的。呵呵,你这副摸样可比为师当年帅多了。”杨万剔着牙笑道。
“几百年?靠——”燕无天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最后两手扶墙,勉强站稳,咬牙道,“老怪物,算你狠——碰到你,算我倒了八辈子血霉,看什么看,我这个样子很好看吗?”
“我说徒儿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有这样跟师父说话的吗?”
“师父又怎样?您害我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就一点不愧疚吗?难道良心上没有受到一丝谴责吗?身为鸟龟派第四代掌门,难道您的觉悟就这样低下?您还好意思说自己活了一万年?我鄙视你,深深的鄙视你——”
“其实,师父还是有觉悟的,我,确实觉得,有点对不住你——”杨万一张老脸快挂不住了,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做掌门是要有觉悟的,尤其是活了一万年的掌门,否则会被徒弟骂的狗血淋头的。
“既然愧疚,既然良心受到了谴责,那好,跟我走,一切听我指挥——”
“为什么要听你指挥?我才是师父。”
“谁说您不是师父?可我是第五代掌门,看看,这掌门信物已经牢牢长在我身上,难道师父想被逐出师门吗?”燕无天神气十足地拍了拍背后的龟壳。
“好吧,师父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还愣着干嘛?走啊,救我师姐去——”
黎明,朝阳一如既往从东边的海平线升起。
蓬莱阁,执事堂。
杨亿闭目坐在大堂首座,下面是十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汉子,赤着膀子,露出浓密的胸毛,手持各种刑具。
上官敏儿和黛丝被捆成粽子绑在柱子上,孙二银则双手绑缚,悬吊在半空。
“孙师兄,你怎么也来了?无天师弟呢?”上官敏儿小声问孙二银。
“为了找你们,我们分开了,后来我碰到一对巡逻的家将,心想没做亏心事,怕他何来,走一遭便是,谁知道这帮鸟人根本不懂待客之道。”孙二银对于这种遭遇很是不满。
“休要聒噪——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来的?”杨亿半睡半醒,梦呓一样问道。
“我们都说过了,我们是傲来国的客人,被魔族追杀,迫不得已才误闯贵岛,什么主使不主使的,我们不明白。”上官敏儿按照之前商定好的,一口咬定是被魔族追杀,误闯蓬莱岛。
“哼哼,会有这么巧?你们一来,作为中立方的蓬莱仙岛便卷入了人魔大战的漩涡,真当我们是傻子啊——”许是气愤的缘故,杨亿睁开了绿豆大小的眼睛,拍案大吼。
“既然中立,魔族杀你们家人,你可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啊——”上官敏儿冷哼了一声。
“放肆,杨家满门血性男儿,岂容魔族撒野?”杨亿老脸涨得通红。
“着啊——魔族猖獗,欺负到杨家头上,杨家咽不下这口气,出手教训,多正常的事情啊?你们打架,难道非要我们躺着也中枪你才满意吗?”上官敏儿冷冷一笑。
“你,你——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片子,来人呐,把那烙铁烧红了,先在她脸上留下几处记号,看她还敢不老实交代。”杨亿说不过她,不由得恼羞成怒。
“住手——看谁敢动我师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