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老太太和张氏又合力抬了上去,她气的踢了脚捶‘床’,把木头‘床’敲得“邦邦”响。‘春’姐一脸漠然的盯着文嫡看,这场景她见得多了,在家里每次和‘奶’闹别扭,娘在爹面前总是这个样子。
李氏和雪娇等人是夜里从徐州府赶来的,走到白土镇,顺道把丝送进绣坊。
一开‘门’便看到徐氏和文英,听徐氏说完齐平的事儿,李氏便‘抽’了一口气,急急跑去看儿子,李老太太听了吓的眼睛都红了。
齐平已经睡熟了,‘花’布书包还放在枕头边。绣坊的桌子上还摆着笔墨,他吃了晚饭还不忘记描两张大字。李氏‘摸’着齐平的手,眼泪便掉了下来。雪娇、雪如、静好三个 ‘女’孩儿俱红了眼睛。
刚走一天,齐平便出事了,李氏心里头后怕的要紧。沾满灯油的衣裳放在盆里泡着,身上穿着是赵一鸣的衣裳,李氏挽开‘裤’脚,见小‘腿’肚擦了紫‘药’水,眼泪又下来了。幸亏那灯油不是滚烫的,否则指不定烫成什么样。
齐平嘴角噙着笑,睡的正香。他自打进了‘私’塾。今儿玩的是最疯的一次,傍晚郑豁子将他举到头等,待他去街上四处逛,吃的肚子圆圆。捡那陀螺、弹弓小玩意给买了一筐。
李氏当下就要给徐氏道谢。被徐氏拦住了:“咱姊妹谁给谁。”
文英咬牙切齿的骂,骂妹子骂后娘,李老太太找到了知音,拉着文英一起咬牙骂:“挨千刀的,黑心种子,那么小的孩子也能下的手去。”
李氏红着眼睛阻了亲娘的话头:“赶了半天的路,也累了,先凑合在这里歇息一夜罢。”
第二天一早。郑豁子送来了早点,油饼卷‘鸡’蛋土豆丝、油煎小饺儿。猪‘肉’大葱蒸包,一大桶豆腐脑儿,还特特给齐平夹了两只大‘鸡’‘腿’,大家吃完便赶回茅山村。
齐平已经忘记了疼,扯着雪娇的手说话。
“……人善被人欺,别人怎么对你,你便怎么对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雪娇搂着齐平说。
齐平点了点头。
到了家‘门’口,陈老爷子和陈老太太早已经在等,马车停下,陈老爷子亲自向前抱着齐平下了马车,李氏不好说什么,李老太太开口道:“亲家公,你小心你孙子那‘腿’,灯油烫的还疼呢。”
陈老爷子眼睛里是实打实的心疼,陈老太太当场变了脸。
李氏心里头存着气,又不能对公爹发,只得‘阴’着脸跟在后头。
到了北厢房,陈老爷子放下齐平去了上房,一盏茶的功夫,拉着文嫡来到了北厢房。
“老大媳‘妇’,你妹妹给你赔不是来了。”陈老爷子开口。
李氏心里头不想理文嫡,但碍着公爹的面子,还是让了坐,只是脸上依旧不好看。陈老爷子心里头明白的紧,搁谁也不可能笑脸相迎一个不喜欢的人。
文嫡一脸的‘阴’沉,昨儿又哭又闹,陈老爷子就是不松口,她只得不情不愿的答应来赔不是。此时见李氏一脸不高兴,她心下怒火升起,还真把自个当根葱了,我来就是给你面子了,还真让我赔不是。
李氏、李老太太、雪娇等人俱坐着,等文嫡赔不是,文嫡死死咬住嘴‘唇’,眼里一片轻蔑,‘春’姐站在一边不老实的扭来扭去,伸手去抓桌子上的糖往口袋里塞。
雪娇只看了一眼,便不想看她了。
陈老爷子尴尬的开了口:“老大媳‘妇’,你看,这事……你妹妹没看好‘春’姐,俩孩子磨牙”
陈老爷子心里在气文嫡,当着儿媳‘妇’的面也要给文嫡留三分面子。他让文嫡来赔不是,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以他对李氏平日的了解,只要人来了便化解了,没想到李氏还真的坐在椅子上等妹子陪不是。
李氏刚想开口,便被雪娇抢先:“姑姑不是来给娘赔不是的吗?我娘就在你面前,咋地还不陪?”
文嫡最烦雪娇的大眼睛,出口便伤人:“你个‘毛’丫头懂啥,一个巴掌拍不响,‘春’姐纵然有错,也是齐平错在先,谁让他抢‘春’姐的糖吃。”
雪娇忽然笑了,这个姑姑被陈老太太宠的一点也不长进。
陈老爷子面皮憋的紫涨,李老太太笑呵呵的道:“齐平从不吃别人家的东西,莫不是那糖本来就是他的,被你端了去不给他吃,他才拿的。”
被戳穿,文嫡勃然大怒:“没你姓李的事,这是我陈家的事。”又对李氏道:“你家齐平宝贝,我家‘春’姐就不宝贝了,‘春’姐用灯油烫了他又不是成心的,何况那灯油又不烫,人又没烫伤……”
雪娇不在给她分辩,站了起来,走到桌子前拿了一瓶灯油,呼啦啦泼到文嫡身上。
大家惊呆了,文嫡反应过来后,尖叫一声,她被鱼刺拉伤的嗓子还未好,这么一嚎嗓子又被扯出了血,捂着嘴的咳嗽,一双狠戾的眼睛狠狠瞪着雪娇。
雪娇朝她灿烂的一笑:“姑姑也尝尝被灯油泼的滋味,反正这灯油又不烫。”;--88286+dsuaahhh+26603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