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气氛。
陈老爷子坐在炕中间,旁边坐着陈老太太。陈子长和陈子贵分别坐在炕两边,正红着脸瞪大了眼睛对峙着。陈子富和雪娃站在陈老爷子旁边。赵氏坐在陈老太太身边,眼睛红红的,雪妙一脸的漠然。张氏离赵氏远远的,坐在炕稍头,一脸的讥笑,身后的凳子上一溜坐着大蛋、二蛋、三蛋兄弟仨。
“老大媳妇来了。”陈老爷子朝李氏露出一抹苦笑。
“大嫂子来了。”赵氏抹了一把眼睛。难得的站了起来。
以前,她可没有这般多礼。
“咋地,这就开始拉拢啦。大嫂子你坐我这里,大蛋去给你大伯娘搬个椅子来。”张氏挪了挪屁股狠狠的盯着赵氏。
李氏一时间站在了屋子中间。
“娘,坐这个凳子。”齐平机灵的从大蛋手里接过来凳子,摆放在陈老太太身边。
李氏脸上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拉着齐平坐了。看赵氏和张氏的样子,陈老爷子喊她来不像是劝架的,说真的。李氏是真不想掺和进去,二房和四房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吵来吵去。传出去不怕笑话,到底咋回事。”陈老爷子磕了磕油光铮亮的旱烟筒,晃了晃手里的火捻子,取了烟丝塞进烟筒。火捻子一按,急吸了两口气,这才喷出了几口烟,“兄弟俩这么大人了,也不害臊。”
屋子一阵寂静,谁也没有开口。
“爹,是这样的,大哥又从娘那拿了不少钱去镇上赌博,喝花酒……”陈子贵梗着脖子说。
不等陈子贵说完。陈老爷子的烟袋飞了过去敲打在了陈子长的身上:“逆子!”
陈子长脸色发白,回避了一下,烟袋掉在了地上。滴溜溜的滑到了陈齐平脚下。
屋子里飘起一股辛辣的旱烟味。
陈齐平捡起烟袋递给陈老爷子,只见他的手颤抖的厉害。
“爹,我……”陈子长脸色煞白。
“你上次被打的半死,你还不长记性,又拿了银钱去镇上,你竟然还赌。”陈老爷子气的一口气上不来。直咳嗽。
李氏忽然想到上次娘家人来走亲戚,大嫂子说陈子长借了老高的高利贷。不禁心里发冷。
齐平是个乖巧的,忙走向前给陈老爷子顺气。
陈老太太不安的扭了扭身子,陈子长手里的钱是她给的,要怪罪岂不是连她一起怪罪了。
赵氏的眼皮直跳,在屋里头,陈子长不是这么说的啊,他说是四房陈子贵去镇上喝花酒,以他陈子长的名义借了高利贷。咋地,现在成了陈子长喝花酒赌博了。
张氏得意起来,乐呵呵的说:“爹,娘,我们屋当家的也和二哥一样从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他还比二哥小呢,咋地娘可着劲的把钱撒到二哥头上,对我们这一房和对大房一样存着后娘的心。”
张氏的话说的尖酸刻薄,这下子把陈老太太也扯了进去。
后娘这一称谓是陈老太太的心病,张氏这么一说,陈老太太立马炸了起来:“他不是从我肚子里头爬出来的,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给谁学的这些糟心话。”眼睛朝着李氏瞟了瞟。
李氏坐着不动,真想起身离开,这都啥事啊,凭白无故又扯了进去。
“你闭嘴,要不是你惯着老二,他能去镇上喝花酒?”陈老爷子发了火。
陈老太太自觉理亏,闭上了嘴。
“爹娘,二哥花家里多少钱了,同样都是公中,咋地只他吃肉我们喝汤,不成,娘,你也给我几个钱花花。”陈子贵扬声说。
“是啊,爹,这三个孙子你不心疼啊,齐林在白马书院吃香喝辣,雪姚咱不说人家有本事,雪妙呢,一个丫头片子在家里啥也不干天天打扮的这么俊,脸上的粉不要银子?”张氏踢了踢凳子上的几个孩子。
除了大蛋坐着不动,二蛋三蛋一起站了起来喊:“爷,要吃肉。”
陈老爷子一脸严峻。
张氏一脸得意。昨儿,陈子贵给她嘀咕,二房陈子长伤刚好又去镇上喝花酒赌博了,他们整天喝稀粥就咸菜,凭啥啊。于是张氏自觉抓住了陈子长的把柄,脑子一热就进了上房向陈老太太讨钱。陈老太太骂了几句,于是闹开了。
赵氏眼睛红红的,对着张氏说:“你二哥啥时候花钱去喝花酒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即使出去了也是在我哥哥的猪肉铺子帮忙,爹一打听就知道了。”
赵氏心里难受的抓狂,可是为了二房的面子也要忍着。
陈老太太的面色缓了一缓,到底是老二媳妇贴心。
“哎呦,二嫂子处处维护二哥,这份贤惠我是比不上。喝花酒的事情不说了,就说二房吃的用的穿的那个不比四房好,瞧瞧我家三个儿子,衣服轮换着穿,大蛋那么大了穿的衣服盖不住屁股。二嫂你呢,脸上的粉擦的比面缸还厚,你哪里来的银子,不是花公中的难道花你娘家的不成?娘,我问你要点钱你倒骂我。”张氏朝着赵氏就说一通排揎。
“那是你懒,大蛋的衣服扯破了,你给缝补过几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