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绿萝泛着微微绿光。
“晨曦，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桂林米粉。”
晨曦母边推门而入边嘟囔：
“遇上高峰，电梯人太多，排队等了很久，饿坏了吧。晚餐就在医院订餐好吗？”
“妈，我下午就出院。”
晨曦凝视绿萝说。
“出院？那怎么行？林医生说，至少要观察三天。”
“我问林医生了，他同意了。”晨曦淡淡地说。
“同意？有没有搞错？他是不是医生啊，你看看你，头都伤成这样，怎么能出院！”
“妈，没事。”晨曦轻轻笑笑，“您看，淤肿都消褪了。”
“这只是外表，医生不是说有可能产生了脑震荡。你被那些小子这么一撞——”晨曦母边说边做了一个肘击的姿势，“简直就像撞钟一样，冲击力有多大啊！你不是说眼前突然一黑吗，那就说明头脑受到了剧烈震荡，才失去意识的！”
晨曦不作声，拧开水瓶，饮了一小口。
水痕在她苍白的薄唇上停留。
“快吃粉吧，粉发了就不好吃了。”
晨曦母打开包装饭盒，递给她筷子。
“我没胃口。”
晨曦将筷子放好。
“乖，趁热吃，加了你爱吃的腐竹，本来说你受伤了要忌口的，酸豆角、酸笋、炸黄豆我都打包来了。”她将配料全部倒进粉里，说：“这桂林米粉啊，要好好珍惜哦，你知道吗，到了澳大利亚，可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
晨曦看了看她，问：“妈，听说歌子被学院处分了，是你去告状的吧？”
“歌子？哦，王乐歌是吧？对，被处分了。”
“你这次挺积极的嘛。”晨曦说。
晨曦母没注意到她脸上的不满之色，笑道：
“哦，那倒不是我的功劳，是子帅一早就去找你们学生工作组的领导，把情况反馈了，我只是在书面意见上签了字。你们学校办事效率蛮高的嘛，不到一个小时，处分通知就发布了。唉，如果你的出国手续能有那么高的效率就好了。”
“秦子帅……”晨曦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他倒是挺能干的！”
“那是。昨晚那个王乐歌喝醉了要欺负你的时候，幸好子帅他们看见，是他先挺身而出的嘛。”
“他是这样跟你说的？”晨曦惊讶不已。
“难道是你跟我说？你都昏成啥样了……以后不许你再去喝酒！特别是跟这样会酗酒的人在一起喝酒！听说那人还是你们校篮球队的，篮球队员更不能喝酒了！虽然比赛赢了，你们拉拉队可以和球员高兴高兴、庆祝庆祝，但也用不着到酒吧，那里容易出乱子……唉，子帅的朋友也是急中出乱，不小心伤着你的……”
晨曦听着母亲叨叨絮絮地说着，心仿佛被人拿在手上乱捏，捏得生疼。
“晨曦，你放心好了，那个王乐歌向我道歉，并承诺，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去澳大利亚前，你也不用担心他接近你。”
“他向你道歉？”
晨曦愣住了，呆呆地看向窗台。
她不知道，歌子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站在楼下，默默地注视着那窗台上的绿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