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弟是从决肚那里打来急促电话获悉大兄出了车祸的。
晓弟是阿弄的二弟,前几年到深圳开了一家化妆品小店,经过几年的精心经营,如今小店已经发展成颇具规模的化妆品销售公司了。晓弟已经赚到一点钱,在深圳算混得不错,因此也把一对父母接到了深圳居住养老。
阿弄的三弟林弟,四弟喜生也都在深圳。林弟是从北京大学毕业后直接分配到深圳文化局的。四弟喜生则是帮忙二兄晓弟打理化妆品销售公司销售业务的。
阿弄出了事故之后,由于决肚在电话里说的是大兄撞死了,晓弟生怕父母一时接受不了,暂时对父母封锁了消息,但却立即召来林弟和喜生,三兄弟搭乘最快一班次从深圳飞往潮汕机场的飞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银城寨市。
市中心人民医院。
阿弄的三个阿弟搭乘的的士刚刚停泊在了医院的停车棚,三人立即从车里出来,匆匆忙忙地奔进医院大楼,通过查询,很快找到了阿弄的病房。
晓弟三兄弟本是直接奔赴出事故的现场的,但被告知阿弄已经送进了医院,于是,三兄弟又迅速地赶赴医院。
阿弄刚动完手术,此会人正躺在负压病房里。晓弟三兄弟的到来,被护士告知只能隔着玻璃墙向负压病房里探视。
阿弄浑身均被白绑布包扎起来,脑袋瓜子更是绑得严严密密的,连眼睛都看不见,就算是透气的鼻子,也被两根充氧的管子给塞住了。那模样,就像一个正待解剖的木乃伊。
透过负压病房的玻璃墙,看到大兄这时的状况,三兄弟的神情骤时严峻起来,尤其是三弟林弟,脸上还挂着明显的悲痛。
一旁的女护士是阿弄的专门值班护士,也是她带领晓弟兄弟三人来到负压病房的。
凝望了许久,晓弟显得有些紧张地问护士:“我大兄的情况,严重吗?”
护士手插在白大褂兜里,表情却非常严肃,很认真地回道:“肯定很严重的,要是晚送来一分钟、半分钟的,连命都保不住。现在命是暂时保住了,但是有可能会一辈子成为植物人。另外……。”护士说到了这里,不禁停顿了下来,稍为迟疑,就没有把话说下去。
“什么?我大兄会成为植物人?”听护士说完,晓弟顿时感到一阵眩晕,不禁大惊失色道,暗恻:植物人和死人有什么两样啊!稍会才转念一想:也罢,能留下了一条命算好了!
林弟则眼里骤时血红了起来,攥紧的双拳同时提起。林弟这会想揪住护士,以便问一下自己的大兄为什么会成为植物人究竟。但拳头提到了半间,却又放下,做为一名大学生,一名国家公务人员,这一刹那,理智战胜了疯狂。
林弟手放回后,瞳孔涨起的血液同时又收缩了回去,表情又切换成了严肃,文化人的习惯使然,扶了一扶金框眼镜后认真问道:“能治好吗?”
护士明白林弟刚才一刹那的意图,冷冷地笑了一声后,觉得还没有发生不测,于是双手拿出口兜,也认真回道:“那就要看病人的意志和造化了,医生传达的诊断结果及我做为一名老护士的判断,依病人的状况,恢复正常的可能性完全为零!”
林弟的表情又变换成焦虑的神情。
护士生怕发生什么不测,不禁套用崩溃疗法,想让林弟彻底失望,从而减轻焦虑,便马上又道:“我也不瞒你们,病人还有一个危险期,而且机率对半折中,得挨过了危险期方能确定病人能否保命及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林弟果真从大兄是否会成为植物人的焦虑中变成了对是否能保命的迫切期待中,随即对护士企求地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治好我大兄,拜托了!”正说着,同时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们会尽力的!”护士认真回答,并再次把双手放进口兜里。
夜幕降临下的银城寨市格外靓丽,这座被誉为“东方匹兹堡”的夜景是一道风景线。尤其是大马路的现代化气息更让人们喜欢驾着私车兜风。据说,这一条大马路已经列入了市政规划的重点旅游线路。
大马路两旁的夜市摊点非常热闹,各式小吃、各种摊点总会引起熙熙攘攘。
在金融区域路段,是不允许摆摊点的,可这一区域,反倒更为热闹非凡一些。特别是年轻男女,喜欢到各式金融大厦底下的石凳上、花圃旁或树底下或亲、或搂、或抱,胆子大点儿的,居然敢扯掉遮羞布进行斗爱。
往昔,阿弄特喜欢往金融区钻,碰上亲嘴搂抱的会瞟上一眼,要是碰上斗爱的则会找个隐蔽处偷偷欣赏起来。
阿弄也极渴望身边有个伴儿可以到这里或亲、或搂、或抱、或斗。天公偏偏不成全,就是不让阿弄身边有个伴儿。甚至这时还把他撩进负压病房里,让他在那里安静地躺着,别老来这里干扰人家幽情恋爱。
阿弄从出事到现在已经有了十个钟头了。
阿弄的思绪以每秒一亿公里的速度在宇宙的区域飞行,十个钟头应该飞了很远了吧。特别是融合了我的思绪,速度似乎更快了一些。
飞够了,我应该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