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随便扫了一下,发现陶家庄养鱼的这一段十多里的河面上几乎漂满了鱼,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上千条!很多鱼明显不是第一天死的,鱼身已经开始腐烂了,漂在河面上,发出阵阵腥臭。{d}{u}{0}{0}.{c}{c}
张顺皱着眉头扫视了一遍,终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看来,事情还没有到他想得那么严重。
“张副乡长,张副乡长,你可算来了!”陶敬迁和陶敬鹏满头大汗地从堤坝下边跑了上来。
“你们两个说,这到底是怎么回来?”张顺黑着脸沉声道。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死了这么多!”陶敬迁一阵慌乱,手舞足蹈地连比划带说,脸上却是明显地挂着心疼的样子。
对于陶敬迁来说,现在的河道鱼塘就是他的命根子。之前他为了这段鱼塘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连自己这么年的流氓脾性都改变了很多,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这个局面。可是这一下子就这样了,也着实让他心里有点接受不了。
张顺斜着眼看了陶敬迁一眼,也知道他脑子不甚灵光,平时耍个小聪明还行,可到一旦遇到了事,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
因此张顺只是看了陶敬迁一眼,就转向了陶敬鹏,沉声道:“陶敬鹏支书,你来说!”
“是!”陶敬鹏答应了一声,冷汗已经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不论是张顺的表情还是他对自己的称呼,都表情他已经真正地生气了。
虽然张顺比自己年龄小,当官时间也没自己长,但人家毕竟是副乡长,而自己只不过是个村支书而已,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而且上寨乡的经济发展是张顺一手抓起的,陶家庄更是全乡给予了极大希望的第一个试点村。
现在鱼塘出了问题,一下子就死了这么多鱼,不要说张顺,就算是岳志安也不会放过自己!
“张,张副乡长,这事是从几天前开始的……”
“什么?几天前?”张顺一听就急了。“为什么不早点报上来!”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只是死了几条鱼。我,我们以为没什么大事,就……”一听张顺气嘶声大吼,陶敬迁也吓得一哆嗦,声音颤抖地辩解道。
“你们以为?你们知道个屁!”张顺又是一声大吼。
“是,是!”两人吓得连连称是,然后陶敬鹏开口道:“张副乡长,都是我们的错,您处罚我们吧!”
“处罚你们有个屁用!”张顺又是一声大吼,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于是闭上眼深吸了两口气,才睁开眼睛沉声道:“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阻止鱼继续死亡,尽量挽回损失!”
“是,张副乡长说的是!”两人又是赶紧称是。
看着河里漂起的死鱼,张顺也是一阵肉疼。可也正如他所说,这个时候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更不是处罚谁的时候,而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阻止河塘里的鱼继续死亡,尽可能地减少损失。
于是张顺想了想,开口道:“陶村长,你们两个马上带人上下,把河面上的死鱼都捞上来。如果要真是有人下毒或者是什么病,损失可就大了!”
“是,是!”两答应了一声,如释重负般地呼出一口气,然后赶紧组织人下水捞鱼了。
看着乡亲们都动了起来,张顺也是松了口气,然后赶紧掏出手机给孔学同打电话。孔学同接到张顺的电话,也是感觉不可思议,急急忙忙地朝着上寨乡赶来。
挂段孔学同的电话,张顺也顾不得身份,也跟着陶家庄的乡亲们一起下了水去捞死鱼。
一条死鱼抓在手里,张顺看了看也觉得有点奇怪。这条鱼虽然死了,但却不像是中毒或者病死的样子。而且,河道养鱼最大的优势,当初孔学同也跟他说过。
河道养鱼就是在一段河道的两头架几道网,然后在中间的河段内养鱼。网可以保证河里的鱼不会随着河水一起流走,而同时,网也不不会阻拦上游流下来的河水。
因为河水不段从上游流下来,因此河里的水始终是在循环的,这样就省去了池塘养鱼要不停换水的过程。
用这种方法,即节省了开支,又省去了人们不停给给池塘换水,或者人工制造循环的麻烦。
而同时,河道养鱼还有一个隐藏的好处,那就是,如果有人想要破坏鱼塘,想要给河里投毒,或者爆发了什么传染性病毒的时候,毒素或病毒会随着河水一起流走,对鱼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虽然张顺对这些东西懂得不是太多,但当初孔学同说这些的时候,他也觉得很有道理。而且,如果看这些死鱼的样子,也像是被毒死或者得了什么病的样子。所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会一下子死了这么多鱼!
下午一点多,孔学同就亲自开车赶了过来,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姜婷婷和一个张顺不认识的女人。
“孔博士,你可算来了!”看到孔学同从车上下来,张顺顾不得自己的形象,穿着湿漉漉的大裤衩子,光着上身就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