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看到我作揖向他们恭拜,顿时没了主意,都惊慌了起来,躺在地上的一个鲤鱼翻身起来跪下,没躺下的也猛然下跪伏地,“臣等不敢受殿下如此大礼!”
在这等级森严的社会,皇长孙屈尊给他们行礼,这可是莫大的殊荣,这也许是大明朝立国二百余年来头一次。这让站在旁边的骆思恭感到不可思议。
“不!你们受的起!我大明还有你们这样的忠勇之士,皇爷爷幸甚,大明幸甚,我幸甚!”
八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骆思恭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混迹官场几十年,没见过有人这么评价锦衣卫的,到大街上随便抓个人,只要肯说实话,哪个不把锦衣卫的祖宗骂个遍!
“你们都起来吧!今日咱们不去承恩寺烧香了,本宫请客,请你们吃饭,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去换身干净的衣服,要便装,咱们在午门外集合,去吧!”
八人仗二摸不着头脑,都瞅着骆思恭。骆思恭也没了主意,也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在我的印象里,大明的军队已残弱不堪,打击流匪,欺压百姓还可以,军纪也十分败坏,抢掠民财是屡见不鲜,今天见到这几人的军姿,让我看到了希望。我对骆思恭交代道:“骆大人,皇爷爷最信任你,本宫也是,你回去知道怎么对皇爷爷说吗?”
骆思恭慌了神:“臣不敢……,还请殿下示下。”
“你就说我便装去烧香,然后去京城闻香楼吃了顿饭,你安排的八名锦衣卫随身保护,不会出差错,顶多皇爷爷说你两句,不会有事的。”
“是……是……”,骆思恭小心的用手指了指天上,结结巴巴的说:“臣能为……殿下……兜着,可……还有……?”
东厂!我惊了!我忘了还有东厂的特务!现如今东厂的势头已盖过了锦衣卫,骆思恭的意思是可能还有东厂的人在监视我们!
“明白了。”我丧气的挥了挥手,对着八人无力的说道:“你们换衣服去吧,半个时辰后我们还在这里集合,去承恩寺烧香。”
八人领命,立马散走了身影。骆思恭也松了口气,对我说道:“臣还有公务在身,臣先退下了。”
骆思恭走了,我陷入了沉思,莫非我之前做过的事皇爷爷都知道?不可能啊,要是知道的话皇爷爷还不早惩治我了吗?我周围到底有没有东厂的人?
沉思……
半刻钟后,八人来此集合,在他们的护卫下,我到承恩寺再次烧香祈福,这次没能去孙承宗家,有这几个人跟着,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找徐光启,这八人会把我今天的所作所为汇报给骆思恭,骆思恭再汇报给万历皇帝。我的行踪已完全掌握在万历皇帝的手里面了。
几夜无眠!
在南书房,我见到孙承宗,把皇爷爷指派给我的锦衣卫护卫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向孙承宗叹道:“师傅,我可能被皇爷爷看管起来了,要见徐光启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孙承宗摇了摇头,道:“臣看未必,陛下对您宠爱有加,您又是皇长孙,大明的皇储,陛下加派人手保护您的安全是有必要的。”
我愁眉不展,忧心的说:“师傅,您说的我知道,可您分析的不是太肤浅了吗?他们可是锦衣卫啊!”
孙承宗捋了捋胡子,轻轻点了下头,感慨的说了一句:“有时候事情往往很简单,只是我们想复杂了。”
我恍然顿悟。是啊!很多时候往往简单的事我们弄复杂了,万历皇帝也许就是加派人手保护我。但是我又陷入了不安,总感觉有不对的地方,又追问:“师傅如果我们私会徐光启,他们会向皇爷爷禀报吗?”
孙承宗听到这,沉思了一会儿,落下一句话:“他们是锦衣卫!”
不用多说了,一切都明白了!
“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我有点恼怒了,“师傅你刚才还说简单,这不是又绕回去了!”
孙承宗却咧开嘴笑了,向我抱拳恭敬道:“殿下,您天资聪慧,这事难不倒您。”
“师傅,你也耍滑头!”我跳起来指着孙承宗,“你就不能给我出个主意?!”
孙承宗像是踢皮球一样把所有问题都推回来了,意思很明显,让我去探这几个人的底。
孙承宗一副老脸也嬉笑起来,“殿下息怒!此事还得殿下您亲为,臣帮不了您呀!”
“你……”我无话可说,这事还得我亲为,别人帮不了我。论治国孙承宗是拔尖的,论官场尔虞我诈,孙承宗可要排在末位了。
“把骆思恭请来你总能给我办到吧?”
孙承宗狡猾的笑了一下,拱手应承,起身出去了。
不多时,孙承宗带着骆思恭来到南书房。骆思恭按剑行礼,我朝孙承宗使了个眼色,孙承宗会意的离开了南书房,将门关好。
骆思恭看到孙承宗出去并将殿门关好,心里大为疑惑,感到这次来见皇长孙不是那么简单。骆思恭原本不想来,但想着孙承宗是太子、长孙的师傅,未来的帝师才没薄他的面,要不然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