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差役笑着说:“放你走!这不是带着你走吗!”
张差再傻也知道这不对,一边跟着走一边惊讶的问,“这是干什么啊,你们要带我去哪?”
“走吧你!哪这么多废话!”差役不耐烦的嚷了一句。
来到大牢门口,张差看到一辆囚车在那等着他。
张差有点紧张了,两个差役推着张差上囚车。张差不上囚车,拉着牢门口的门框不撒手。
“赶快上车,别让老子动粗!”一个差役吼道。
“俺不上!你们要带俺去哪?”张差哭喊着。
“少跟他废话!”另一个差役一鞭子抽下去,张差痛的“啊”的叫了一声,又接连抽了几鞭子,张差痛的松开了手,两个狱卒趁机架着张差上了囚车。
从刑部大牢一直到菜市口的路上,张差明白了,这不是要放他出去,是要他的命!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为了贪点财,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一路上,张差不断的大骂:“多官参与,为何独我受死!”
街道两旁早已围满了民众,他们都出来看看这个惊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的人长得啥样,最近都传他的事迹神乎乎的。
张差悔恨的的哭喊着,“俺被他们骗了!他们是骗子!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他们骗了俺,为什么就俺一个受死!”
到了刑场,人已围的水泄不通,这里曾经处决过许多犯人,但今天,围观的人绝对打破了以往的任何记录。
在远处的一个茶楼里,有一个人通过窗户远远看去,张差正在那里嘶声力竭的叫喊,而民众的叫骂声已掩盖了张差的声音,根本没人听见他在喊什么。
这个人正是朱由校。
朱由校在茶楼里默默的看着正准备受刑的张差,心中作痛。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不得不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不惜毁掉一个人的生命!宫廷争斗让多少人不明不白的死去,张差只是其中的一个。原本应该拥有一个快乐童年的朱由校,不得不过早的卷入宫廷斗争,这一切源于他是长孙!一个斗争的焦点人物,如果不能生存,焦点就会变成暗点,永远的消失!
对不起!张差!如果有来世,希望你能生在富贵之家!朱由校心中默默的念到。
“王安,”朱由校沉沉的喊着王安的名字,王安听到皇长孙叫他,上前靠近了几步,“凌迟太痛苦了,你去办,让他痛快点,别再受这个罪。”
王安有点为难,“殿下,这个……奴才不好办啊。”
朱由校看着正在受凌迟之刑而痛苦叫喊的张差,两眼噙着泪,道:“凌迟不是有三千六百刀吗?今天割一千二百刀,今晚你去牢里让他痛快点,不要活受罪了,死后要好好的安葬。”
“这个……”王安心中默念,这个皇长孙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现在已是今非昔比,自梃击案后朱常洛的太子之位巩固,只要他活的够长就能登基,大小官员无不清楚这点,原本无人待见的太子如今是人人巴结的对象,太子手底下的奴才们更是鸡犬升天,在我们面前他们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在别人面前可是腰杆比谁都直,说话比谁都大,这点事还能难倒王安。
朱由校听到王安还没有回答,有点烦了,回头瞪了王安一眼,王安吓得立马应承,“是……是……奴才一定办好!”
朱由校看到远处每割一刀都痛苦嗷嚎的的张差,邢台下的人群的怒骂,如此凄惨的情景,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坐不下去了,看到受刑的张差,朱由校的心如同刀割一般。
“走吧,王安!”朱由校两眼模糊,无意识地喊了站在身边的王安,慢慢下了楼。
朱由校无精打采,没有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这是他第一次出宫,完全没有观光看景的心情,对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无动于衷,一个繁华的古都市没有任何吸引他的地方,只是两眼呆呆的看着前方,机械的向前走着。王安紧紧的跟在朱由校身后,害怕他会出现什么意外。他知道朱由校此刻心情低落,是在为张差的事心情沮丧。
“公子,咱们回去吧?”这一路上,王安不时的提醒朱由校,每次朱由校都是瞪他一眼,根本不理会。
“这是什么地方?”朱由校站在一幢楼宇前指着问王安。
“这是天外来仙,是京城最大的酒楼。”王安回答道。
“哦,那咱们进去坐坐。”
王安恭敬地先走了进去安排,朱由校紧随其后。
“客官,您要点什么?”一个年轻的店伙计笑盈盈地迎上来,冲着王安恭敬道,“客官,一看您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我们这里有湘菜、鲁菜、川菜、粤菜……”
“好了,给我们找个清静的房间,上好菜,不要打扰我们的清静!”王安不耐烦地说。
在房间里,王安站在朱由校旁边夹菜,桌子上摆满了佳肴,而朱由校却没有一点口味,没有动一下筷子。
“你也坐下吧!”朱由校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
“奴才不敢!”王安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