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个没见过世面的穷鬼,躲哪去了,原来在这里……”
柔和的灯光洒落在地面,整个礼堂呈现出静谧、典雅的气息。随着这道刺耳的声音,周围刹那间升起数道附和的声音,许多人缓慢移动过来,将陈凡包围在内,眼神中充满了不屑的神色。
礼堂的气氛变得有些粘稠,像是要让人窒息一般。虽然空调拼命的运转着,但一些不知就里的人,感受到忽变的气氛,却不由自主的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陈凡扫视一周,大礼堂里除了圣心学院的学生,再也看不到其他人,没有校领导,没有老师,也没有保安。他心中立刻明白了,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
项晴站在礼堂不起眼的角落,端着一杯咖啡,远远的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陈凡将目光锁定在喊声最大的那几人身上,为首的那人缓了缓脚步,微微低了一下头,随即她又抬起头和陈凡对视起来。
如同昨天一样,徐岚依然显得有些憔悴,眼角依然布满了血丝,但她此时的神情却显得有些亢奋。她的胳膊在空中无意义的挥动着,看向陈凡的眼神中,充满不屑一顾的神色:“戴不起珠宝,只配欣赏的穷鬼,呸!”
徐岚是有理由仇恨沈冰泓的。
她与沈冰泓一样,都是来自普通家庭,在这所豪门遍地的学校里,凭什么她要幸幸苦苦的逢迎每个人,却依然要受到众人的鄙视。而沈冰泓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却可以轻易的与顶尖豪门出身的伊静和樱井月搭上关系?
就连校方,自从自己在这里念书后,隔三差五的就会为难自己一次。而沈冰泓呢,听说训导主任在开学的第一天为难过人家一次,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训导主任居然私底下跑过给人家道歉。
同样的出身,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让徐岚妒火焚天。
如果仅仅如此,为了自己的前途,徐岚也不会冒大不韪充当出头鸟,来寻陈凡的麻烦。
那天她为了讨项鸿文开心,自作聪明的挖苦沈冰泓,却引起了项鸿文的极大不满,差点毁掉两人的关系,这才是徐岚这次行动动力的直接来源。
即便如此,她仍然不敢轻易行动。
她知道自己的斤两,知道单凭自己,绝对不能触沈冰泓的霉头。尤其是,她担心自己触沈冰泓的霉头,会再次引发项鸿文的不快,从而彻底毁掉两人的关系。
项鸿文是她好不容易抓住的,嫁入豪门的机会,她决不允许任何事情,毁掉这个机会。
可是,项晴给了她勇气。
徐岚知道项鸿文虽然身为哥哥,但一向对项晴的话言听计从,甚至到了甘做傀儡的地步。所以项晴的承诺,在她看来,甚至比项鸿文的承诺更有力量。
有了项晴的承诺,徐岚,终于敢出手了。
项晴显然在下一盘大棋,她安排徐岚出手,仅仅是一个导火索,在这个导火索后面,她还布设了许多后招。这些后招隐隐指向了那个叫做陈凡的男孩。
这些都是徐岚猜测出来的,可她却不敢向项晴求证。
她知道自己的角色,此刻,她只需要做一条听话的疯狗,将沈冰泓咬的遍体凌伤,这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是不该由她来操心的。
徐岚一步步靠近陈凡,在距离陈凡一步距离的位置停了下来,看着周围的人,肆无忌惮的笑道:“好奇怪哦,你们说像这种完全不懂珠宝的人,来这里瞎凑什么热闹呢?”
她围着陈凡转了一圈,挑起陈凡的发梢,趴在陈凡耳边,轻声道:“我猜,你一定是打算从这里偷走几件珠宝,才来这里的,对不对?”
陈凡捏了捏手中的那个小盒子,心头忽然涌出来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今天这个局,居然是陈琦布设的?要是她布设的话,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想到了这一点,陈凡忽然不敢轻视眼前这个像狗一眼的疯女人了。
他的脑袋疯狂的运转着,试图从眼前仅有的线索中,理出一个头绪。
徐岚看见沈冰泓站在那里不敢吭气,心中的胆气也壮了许多。她转身冲周围的人大声叫道:“你们看,她被我说中心事了,她心虚了……”
就在这时,她也看见了沈冰泓手中的那个小木盒,眼珠一转,一个想法冒上心头。
本来按照徐岚她们的计划,今天仅仅是通过用言语挤兑沈冰泓,让她辨识各种珠宝,从而在众人面前大丢颜面也就行了。可是,此刻徐岚看见沈冰泓手中那个做工精致的小木盒,心头却涌起一个更阴险的念头。
“大家看,她连作案的工具都带来了。这个木盒子中,一定装了她偷来的珠宝。”说到这里,徐岚冲隐藏在人群中的同伙一挤眼,然后叫道,“大家检查一下,看自己身上的珠宝有没有丢失的?”
圣心学院的学生,几乎全都来自各个豪门,就算是平日里,她们身上也不会缺少各种珠宝的装扮。随着徐岚的暗示,一些人偷偷去摘下了自己一个耳坠上的珠子,有人偷偷摘下了项链……
然后,这些人随着徐岚的声